还有好多白种人,更不知道来自何方,不会说中文。
情况,与我非常不利。
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呵,为什么要对付我,想怎么对付我?
唉,这个为什么,太莫名其妙。
我已经不止一次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先看着办吧。
对面一个男子使个眼色,纯然不像街头那种小混混,见了小美女就上来摸脸碰胸。
他们神色肃穆,不知是庄重还是紧张,反正很认真,不废话,只做事。
后面一个男子摸着我的头发,状似欣赏。
我感觉到,脖项间,有冰凉无血的东西,就算不是刀子,也一定是致命一类的武器。
其实,就是那只大手,照着我脑袋一下,我也照样玩完。
这,不知道算绑架还是威胁,反正,我现在愈发受制了。
前面一个男子一脚踏在沙滩椅上,身子前倾,拿着我的水杯,晃晃晃。
我看见他,指尖似弹入了什么东西,或者是我恍惚间的臆想。
不过我直觉,没好事。
那男子看着我,刚硬冷酷的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道:
“果然是个了不起的小美人,有些胆识。喝点水,这么……这么辛苦的做功课,真该好好疼你一下。”
这些人,都是一副酷相,说的这话,我听不大懂。
不过,他的目的我知道,就是让我喝水。
我安静的看着,胆识,是从生死边缘锻炼出来的。
既然他们如此郑重其事,我,不如也摆摆架子了不起一下好了。
安静,安静的看看他,看看眼前,还有海。
如此美丽的海,静静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犹如母虎看着幼虎在磨练中长大,不到万不得已,也许她都不会管我。
呵,我,唇角勾出一抹笑……
有你看着,就够了。
我左手紧握着刀子。
也许,对付这种高段数玩枪的匪徒,刀子用处实在有限,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右手,我在迟疑,如果第一时间自救搞不定;那就,尽量拖延时间,搞明白状况,顺便,将对方搞到心里发毛露出破绽。
呵,我一定是天才,想到这里,我,将笑容扫向几个男子。
是啊,我是中国人,来自伟大的民族,就算在异域遇到如此狗血的事情,也要保持优雅镇定和随和。
海边的人依旧欢乐的嬉戏着,没有人往这边多瞧一眼,或者,他们视而不见。
那都没关系,啊,看那,目光的尽头,那里就是中国,祖国母亲与我同在。
呃,我可以荣膺浪漫主义大师了,不过,这样YY一下,还蛮有用的。
有伟大的祖国母亲看着幼儿在磨练中长大,胸中的意气顿时飙涨N倍。
我回眸的时候,笑的安静,纯净。
“喝吧,别耽搁功夫。”
男子好似被我搞糊涂了。
眼睛眯起来,眉头微皱,最后决定催我。
我继续保持优雅微笑,试着,很有礼貌的问他:
“不急。不知,能否告诉我,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要喝这个,或者,你们,是什么人?我对此一无所知。”
我还真有些好奇,我就这么点儿背景,怎么可能惹上国际官司?
还好几个人拿着枪冲出来,也太看得起我了。
啊,我都不知道该庆幸荣幸还是悲哀,真是个绝好的BlackHumor。
男子比我更好奇,似觉得我有些没脑子,端着杯子向我凑近,冷冷的道:
“喝了,就知道了。”
旁边一个男子神色不悦:
“别以为笑就有用了。你不是傻子。”
恩,这位兄台言之有理,大家都不傻。
我也不觉得笑有多大用处,不过,他们的态度,显然并不激烈或者恶劣,甚至还真有些绅士杀手的幽默。
我后脑勺上的手加大力度,没有任何疼痛的不适感,不过我知道这意思。
呵,傻子都该知道。
闭了下眼睛,看看海,我,微笑着,犹如地下党上刑场,慷慨的接过杯子,凑到鼻下,闻一闻,
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我,在想,要不要倒掉,或者扔到。
不过就冲我后脑勺那冰冷之物,还是算了。
如果还想多活一刻,我……
二只大手同时过来,抓住我下巴,往里灌……
我没有反抗,只是听话的喝下去。
喝到嘴里,也没什么特殊的味道。
不过,稍过一刻,就觉得,胃里有点儿烧,也不算太难受。
我微笑着问:
“看,我喝了,你们可以说了吧。什么意思?我一点儿都不知。”
刚才让我喝水的男子,看着我的脸,我的脸有些烫。
他哼笑道:
“别拿我们当傻子耍。喝了这个,一会儿再让我的lizardbaby亲一口,你会,感激我的。”
“噢?这里四处都是lizard,长得灰不溜秋,我不大喜欢,能不能,换点儿别的?”
我寒了一下,当然知道,他们说的蜥蜴绝非我在这周围所见。
殷亦桀说过,这些蜥蜴个子很大,但无毒。
这几个男子如此煞费心机,绝对不会和我玩这个。
笑笑,转眸,看着男子,我还,真是有些感慨,遇上如此尖头曼的黑社会,连沟通也变得容易了许多。
我身上越来越热,血液沸腾燃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捣乱,或者打架斗殴,激荡的血液恨不能立刻喷薄而出……
头晕眼花好一阵,我,依旧,安静的,优雅的,问男子:
“我快要血管爆裂而亡了,你,也不想让我知道缘故?哪怕是,我的死因?”
侧边男子摸摸我的脸,他的指头好凉,比殷亦桀的还凉。
我扭头冲他一笑,很静。
跟前的男子静静的看着我的反应,慢悠悠的道:
“说实在的,像你这么看着如此乖巧可爱的女孩,真想象不出,暴戾的时候那么讨厌。也实在可惜,你会,死的很难看。一会儿你身上会出血,lizardbaby最喜欢血,见血就咬,咬到就只能死。我,说的很明白了。”
呵,暴戾吗?
我一向都很乖巧的。
不过有个问题我很好奇:
“要我死,何必搞得这么复杂?”
哈,我何其荣幸,需要十来个人如此荷枪实弹再加上毒蜥蜴毒药的搞,是不是,三生有幸呢?
这可不,照阿Q的意思,“人生天地间,大约本来有时也未免要游街要示众罢”,“过了二十年又是一个……”
阿Q没喊完,我,需不需要替他喊一下?
过了二十年,我,又是一个……
我太有阿Q的恶趣味了,害的跟前的男子也被我搞晕晕,竟然好心的给我解释:
“这是你的报应,谁让你下手狠辣。不过也不用害怕,黄金蜥之吻,其实很快的。算是舒服的了。”
啊,我要感谢主,给我一个痛快的死法。
不过我还是不知道,我究竟犯了哪一条律法顶撞了哪一个老大。
就算,我,恩,我想起Brian,他倒是可能牵涉国际问题。
不过,美国离这里好远啊,我总不至如此罪大恶极,将那里的人都招惹来吧?
抛开这个问题,我问:
“血都流光了,还算舒服的?还是,见到一点血,就……”
我看着跟前二个男子,他们T恤底下,都有东西在蠕动,细小的犹如二只壁虎。
呃,蜥蜴……
这几天见到的不都是一尺多二尺长吗,昨天我还见到一条快该有三尺呢,就是没见过那么小的。
不过浓缩就是精华,没准,他们身上带着……更致命的东西!
男子看着我,神色好看了很多,淡淡的……
男人遗憾地道:
“你很聪明,只要见血,有血腥味,就足够了。真是可惜啊,这么好的小美人……”
呵,多谢夸奖!
我淡淡一笑,虽然身上血气翻涌,但,并无失控的迹象。
即便他们再等一分钟,我也不觉得会流鼻血或者毛孔出血,唯一的可能,就是……
为了保险,我再问个问题:
“你也很绅士,像个挺好的大哥哥。能认识你,我很高兴。不过,既然蜥蜴见血就行,你们,为什么不用刀子?”
是啊,我后脑勺似乎就有什么东西顶着,或者用枪,“乓……”
一枪,不就玩完了?
男子略微皱眉,看着我问:
“你怎么脸这么红,半天没反应?”
我摇头,他继续耐心的等,说,“用刀子很容易会查出线索,用枪更不行,这都只能怪你男人太强,什么蛛丝马迹都能追本溯源。唯有这烈性活血药加点儿破血的毒,你身死之后痕迹非常淡,一般人想不到。一会儿只要黄金蜥一死,烧掉,就什么都没有了。就算你男人查,也得费一番功夫。”
“我男人”?
我哪个男人?
我听着怎么怪的慌,渗的要命。
搞不懂他们这么高深的东西。
我只知道二样,第一,黄金蜥见血就咬人,男子身上的蠕动已经非常强烈,估计是闻到我身上的血气了。
不知道,我体内哪个器官正在出血。
第二,刀子,能用。
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犹如夕阳,我,准备,反击……
几个男子似对我的安静很熟悉和很,耐心……
警惕的看着我,等着我血管爆裂……
海,依旧安静的呼吸着,丝毫不见紊乱;夕阳如血,都是热情。
安静的热情,很适合绅士们。
我,深呼吸,呼吸足够的海妈妈的娴静,忽然,俯身……
我的头往前倾,躬身站起来,左手刀子出手,划过绅士大哥哥的胳膊。
轻轻的,一划,没有声音……
锋利的刀尖只会带来轻微的疼痛,并不足以让这样强悍的男人感觉到多大的疼痛。
男人果然,慢了半拍才惊叫了起来!
是啊,人家说了只要见血就行,我干嘛那么费力?
见血或者闻到血腥咬人的动物很多,我得讲求效率。
我前方还有一个人,啊……
我肚子搁到桌子上,有些疼,身上愈发热血沸腾。
咬咬牙,我忍了,右臂往前一伸,使劲抓住桌子对面的边沿,收缩,将身子拉过去……后滚翻……
我的体育还是不错的。
翻,人掉到沙滩椅和桌子中间,头重重的撞到桌沿上,头晕的更加厉害。
我咬咬牙,抓紧时间,猛趴到沙滩椅上,刀子再次出手,轻轻的,划过,他的腿……
血,一滴,一滴,一滴……
从二道伤口流出来,粘在我刀子上。
我的脸上,似也有血,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我,喜欢这种血腥的味道。
这一刻,我甚至喜欢上了父亲,那种杀戮的感觉,真爽啊!
嗜血,真是一种可以遗传的激情!
“啊!”
二个男人,失声尖叫,打破了,十几个男人的惊惶,
打破了,我短暂的极端兴奋。
我赶紧蜷着身子钻出桌底沿着沙滩朝下滚,是啊,海滩,当然是有坡度的。
在沙滩上打滚,即便有珊瑚碎片,也不会太疼,或者造成天大的伤害。
我,对方除了这二个男子,还有八个,还有枪,我不敌。
有机会第一时间逃跑,我还是要抓住。
不过,我想错了。
沙滩,沙子会陷,并非如草坡,我滚了二下,就滚不动了。
“Shit!”
好几个人同时喊这一句,我很同意……
眼看逃生在即,却陷入半沙子,滚动也不是在床上,那么顺利。
躺在沙子里,一秒不到,我半爬起来,左手,依旧握着刀子。
滚不了我起来跑啊,刀子是我唯一的武器。
我自然要紧握着。
抬头一看,我,笑,不跑了。
远远的,指着保镖的枪口转向我。
我乐,看。
看啊。
被我各划了一刀,原本在我前面的二个男子,都痛苦的躺在地上,胳膊和腿上各趴着一条金黄色蜥蜴,美丽炫目。
沙滩椅倒在一侧,造型颓废。
我身后的二个男子,一人扔出一把刀子,将蜥蜴钉死在地上二人身上。
很奇怪,他们都不敢碰黄金蜥,通过刀子间接触碰都不敢,还是……
我知道了,他们怕黄金蜥咬上他们。
看来,黄金蜥果然剧毒无比。
我,竟然赌对了一局。
不过黄金蜥死了,我再要如此轻易的得逞,就难了。
檐下的男子急忙忙用英语高喊:
“快将黄金蜥弄死,快将地上二人截肢,快抓住她……”
好乱!
我英语经过这几天演练,略有提高,也只能听个大概。
不过,既然能让他们乱成一团,我感觉很高兴。
二个保镖蠢蠢欲动,正准备全面反击。
不过疯狗最能咬人,在几支枪面前,我们还不能乱动。
我,就看着,安静的,等待下一个机会。
远处游泳和嬉戏的人们,有开始往我们这边探头探脑的,还有,似准备过来干涉。
现在,也许我能喊,不过,我还是忍了。
千万不要招惹疯狂的狗,除非,你确认有这个实力。
地上二个男人痛苦的嚎叫声很快变低,旁边那二个男人,竟然在犹豫。
身上摸了半天,似也没有合适的工具能给地上的人截肢。
那么粗大结实的一条大腿,砍下来,确实还是有些难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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