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打开了车门,将冷杜生恭迎了出来,还有他的妻子,那个长相就透着刻薄的贵妇人。
后面,几个冷家的长辈也都纷纷下车,个个脸色难看。
大厅里,老管家还在因为门口那群记者的事情伤神,一行人就气势汹汹的进来了。
老管家看了一眼这阵势,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领头的是冷杜生,他可是冷家已去世老爷子的亲弟弟,冷墨的亲叔叔。而身后这几人,要么是舅舅要么是大伯,家族里最不好惹的几个人居然凑齐了!
“管家,墨儿呢,把他叫出来!”冷杜生面色不善说。
“杜生先生,我家先生出国了,尚未归来。”
“什么?出国了?”冷杜生被气笑,“冷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身为掌权人,就不管不顾的吗?”
老管家知道这几个人是来找麻烦的,担忧的朝楼上看了一眼,收回目光,语气恭敬。
“先生不在,诸位不妨先回去吧,等先生回来,再谈不迟。”
“放肆!”冷墨的舅舅不悦地斥责一句,“你区区一个管家,居然敢赶我们走?”
老管家惶恐地说,“不敢不敢,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说到此处,楼上的一间房门打开了。
许相思肩上披着外套,揉着眼睛走出来,显然是被这帮咋咋呼呼的人吵醒的。
“管家伯伯,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一落,她这才看清楚大厅里站着的这些人,也见到老管家在拼命地给她使眼色。
这是在示意她回屋去。
得到老管家的暗示,许相思一头雾水。
虽然她不喜欢这个冷杜生,但他身后的这些人,也全都是冷墨的亲属长辈,出于礼节,她也不能怠慢了。
她踩着螺旋楼梯走到大厅去,唇角浮现出几分笑意,得体地打招呼。
“叔叔,叔母,舅舅,大伯,你们怎么有空来了?”
几个长辈看着她的目光就像看怪物一样,尤其是叔母,那个打扮妖娆的贵妇人,更是透着不屑和嫌弃。
许相思也察觉到了他们异样的目光,难堪之下,还是维持着淡淡的笑意。
“请坐吧,我给你们沏茶。”
见到她忙活起来,老管家赶紧上前说,“夫人,您有孕在身,这种事情,让下人们来做就是了!”
“那怎么行,长辈们难得来一趟,还是我来吧。”
冷杜生眯着眼睛盯着她,冷声说,“够了,我们不喝,我们今天来原本是想找墨儿的,可他不在,既然如此,就和你说吧!”
严肃的语气,还透着几分找茬的味道。
许相思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缓缓把茶盏放下,小声地问。
“那,不知诸位长辈要说什么?”
尖酸的贵妇人冷笑问,“在此之前,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们说的吗?”
“我说什么?”她茫然。
“呵,装傻是吧?居然被卷入这样的丑闻之中,你知不知道冷家的脸这次都被你丢尽了?”
许相思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
看来冷家的人都知道了她的事,只是这话听起来,为什么这么刺耳呢?
“叔母,我不懂你的意思,遇到这种事,难道还怪我了?”
“你觉得呢?你身为冷家少奶奶,居然深更半夜还和一群狐朋狗友厮混,遇到这会种事,你是自找的!今儿我们索性把话说开,你现在已经不是清白的身子了,冷家又向来重视声誉,所以……”
“等等!”许相思打断了她,“叔母,你说谁身子不清白了?”
贵妇冷笑一声,尖酸地说,“你以为能瞒下去吗?现在报纸杂志包括网络上,你的丑事都已经传遍了,门口还堵着那么多记者,你可别说你还不知道!”
“嗡”地一声,许相思的脑子瞬间都炸了,一片空白。
回过神来,她匆匆拿出手机登上网路,果然。
网路上任何一家新闻门户,都被意思相同的标题所占据。
“滨城豪门冷大少之妻深夜桥洞下被侵犯,被救时衣不蔽体”,还配了一张斗大的图。
画面中,几个警察用担架抬着昏迷的她,即便身上被盖了一条毯子,可裸露出来的脖颈和大腿,一丝不挂。
许相思彻底僵住了,呆掉了,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而她的脸,也渐渐没了血色。
这件事居然传的这么快,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被人掳到桥洞里,甚至信了她已经被侵犯!
“不……不是这样。”她眼眸微红,摇摇头,嘶哑地吼出来,“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是怎样?”
“我没有被侵犯,我是清白的,我没有!”
“呵,谁信啊,报道上写的清清楚楚,照片都登出来了,你失去了清白的身子,难道不是给冷家蒙羞吗!”
贵妇人的话句句透着刻薄,仿佛她身为受害者就该死,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一时间,许相思被她彻底激怒,当即情绪失控。
“我让你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她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小猫,张牙舞爪地,哭着向贵妇人扑过去。
“啊!”
贵妇人吓得惊叫一声,还来不及跑,便被怒火冲昏的许相思抓住,两个人扭打间,被许相思摁在了地上。
“你给我听好,我没有被侵犯,我是清白的,我不许你胡说!”
“啪!!”
一耳光扇过去,轻咳在贵妇人的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五指印,她哭着打,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贵妇人被打的疼痛难当,失声尖叫,“杜生救我!!”
“闹够了没有!”
冷杜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猛地那么一带,径直把她扯的摔倒在一旁,一脸愠怒。
“好你个小丫头,连你叔母都敢打,简直是六亲不认,我看你是疯了!”
大伯也跟着斥责,“真是无法无天,看看墨儿把她惯成什么样子!”
许相思呆呆地瘫坐在地上,蓬乱的发丝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忽然感觉好难过,又好委屈。
这事能怪她吗,她才是受害者,她不是罪人!
老管家吓坏了,赶紧上前关切地说,“夫人,我先送您回房吧?”
然而,她就像丢了灵魂,呆呆地坐着,目光绝望又悲痛,只是喃喃地念叨一句。
“我是清白的,你们怎么能这样污蔑我,怎么能这样……”
冷杜生上前一步,一脸的肃然,“我告诉你,虽然我也很同情你的遭遇,但对冷家而言,名声大过天!你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保全冷家名誉的办法只有一个,主动和墨儿离婚吧!”
闻言,许相思纤弱的肩膀颤抖了一下,动作有些僵硬地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
离婚……
就因为网上不实的报道,就要让她和冷墨离婚吗?
透过那双泪眼,她发觉眼前这些长辈都是一样的愚蠢,一样的可笑,他们那明面上为了维护冷家名誉的正义嘴脸,却是那样的丑陋不堪!
就在这时,一道将至冰点的分贝在门口处传来。
“谁在欺负我的妻子?”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蓦地向声音来处看去。
是冷墨。
他穿着一袭黑大衣,步子飞快地走过来,梳理到一丝不苟的大背头之下,冷峻的脸庞就像凝结一层北极的寒冰。
“墨……墨儿?”冷杜生一时有些慌乱,“你不是在国外吗?”
男人那锐利如刀的目光看了冷杜生一眼,径直走到许相思面前。
屈膝,抱她入怀。
“没事吧?”冷墨望着怀中失神落魄的小女人,眼底沉寂的可怕。
许相思摇摇头,将泪脸埋进男人的胸膛里,微微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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