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在窗边站了一夜,这一晚上他想通了一些事情,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他等的人等来了,可终究不再是他心中的样子了。
就这样放下吧,经历了这么多,他不想再因为这些人影响他和他爱的人。
“阿染?”花娆月睡得迷迷糊糊地想要抱一下君墨染,可是在床上摸了一会儿,却是什么都没摸到,顿时便惊得抬起身子。
“我在呢。”君墨染连忙过去,半抱着她轻晃,“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
花娆月睁眼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睡呢?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花娆月担心地睡不着了。
君墨染俯身,爱怜地亲了亲她的额角:“娆儿,我决定登基了。”
花娆月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便笑起来:“怎么突然又想登基了?”
之前百官们天天跪在燕王府门口,也没见他动心呢。
君墨染将她揽到怀里,轻抚着她的长发:“因为我等到了想等的答案,即便这个答案不是我想要的,但是这已经足够了,我不想再因为他们,影响我自己的决定和人生。”
听出他话里的苦涩意味,花娆月心疼地抱了抱他:“我支持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永远陪着你。”
君墨染扬起唇角,抬起她的下巴,认真问道:“娆儿,做我的皇后好吗?”
花娆月俏皮地眨眨眼:“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君墨染微愣,“你想要再成一次亲?”
花娆月嗔他一眼,“什么再成一次亲啊?我之前失忆了啊,根本就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成亲的事情我也忘了,我现在孩子都有了,却不记得婚礼的事,这难道不是一种遗憾吗?”
花娆月说着不开心地垂下眼眸,这是不是他的遗憾,她不知道,但至少是她的遗憾。
跟他成亲的是原主,不是她!
她其实是想要一个她跟他的婚礼的,是她,而不是原主。
感觉到她的不开心,君墨染再次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红唇。
半晌,君墨染才不舍得松开她:“娆儿,嫁给我!”
花娆月被他吻得迷迷瞪瞪的,一时都没明白他的意思。
君墨染爱极了她这样的反应,又垂首亲了亲她:“娆儿,我们成亲,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婚礼。”
“阿染~”花娆月瞬间被感动到了,她动容地望着他。他真的一直很懂她,这样的感觉真好!
君墨染又陪着花娆月睡了一会儿,离落便进来禀报:“王爷?”
离落试探地喊了一句,里面没声,他又小心翼翼地道:“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花娆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刚要起身,君墨染就亲了她一下:“我去,你再睡会儿。”
君墨染穿衣出去,没等他瞪离落,离落立刻躬身:“荣王殿下已经在外面跪了一夜了,您看……”
君墨染惊了下,倏地皱眉:“出什么事了?他为什么要跪?”
离落连忙晃了晃脑袋:“属下不知,听说昨晚子时就来跪了。”
君墨染顿时便瞪了离落一眼:“怎么回事?昨晚子时的事情,你到现在才来禀报?”
平时他不是最能禀报了吗?
离落一脸苦逼:“属下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下面的人没报上来。”
君墨染一头黑线地疾步往外面去:“董文石岩他们安排上京了吗?”
这京都燕王府的来疏于管教,真的是不行,还是燕州那些人靠谱些。
离落急忙跟上去:“王爷放心,属下已经往那边去信了,应该很快就能上京了。”
他的小百灵可还在燕州呢,他怎么能不上心。
君墨染到了王府门口,果然见君白笙跪在那里,旁边安景急得都快哭了。
看到君墨染过来,安景急忙上前:“燕王殿下,您快劝劝我们殿下吧,从昨晚就这样……”
君墨染走到君白笙面前,皱眉惑然地看着他:“你是闯祸了?”
这一句多像哥哥问弟弟的,君白笙瞬间愧疚地红了眼:“闯祸了……”
君墨染见他的样子不对劲,立刻去扶他:“先起来再说。”
君白笙根本不肯起,依旧执着地跪着。
君墨染无奈,只能蹲下.身子看他:“你跟我说说,你到底闯了什么祸?”
君白笙歉意地看着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君墨染皱眉,盯着他的表情,逐个猜道:“跟别人打架了?杀了人了?还是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
“咳咳……”君白笙如果嘴里有口水的话,一定喷了。
什么打架杀人,还把什么搞大了?
亏他想得出来!他是那种人吗?
怕他再猜下去,他儿子都出生了,君白笙苦着脸向他坦白:“昨天我去见了苏蔚和……我母后。”
君墨染眼眸轻晃,原来还是为这个。
君白笙一脸歉意地看着他:“你之前的腿伤是他们合伙设计的!”
说着君白笙就惭愧地垂下脑袋:“真的对不起,我母后曾经那样伤害过你!”
“这不关你的事。”感觉到他情绪的奔溃,君墨染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
君白笙晃了晃脑袋:“不,我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就求你放过君青煜,放过我母后……”
君白笙身子僵硬,不敢再往下说下去,可是他却不得不说,他下定决心地闭上眼:“母后她做错了事,如果你不能原谅她,那就按你的心意处罚她吧。”
他不能这么自私,只为君青煜和花婉玲着想,而不考虑七皇兄的感受。如果换成有人这样害他,他也不会选择原谅吗?
他知道自己这话说出来,花婉玲或许会死,可是他却不能昧着良心,只考虑他们。
君墨染没想到君白笙能说出这样的话,怔愣之后,直接用力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君墨染……”君白笙脸色黝黑地瞪着君墨染,能不能不要用这么丢脸的姿势拉他起来。
君墨染终是将君白笙放了下来,抚了抚他抓揍的衣领:“既然答应你放过他们,我就不会食言。”
君白笙木木地看着君墨染,他早就知道他的腿是他们害的了吧,却还选择原谅他们。
以前父皇在世时,总说七皇兄仁厚,心怀天下,心系百姓,那时候的他不理解,现在他却是明白了。
父皇才是那个看透了一切的人,也早就为南焱选出了最合适的君主。
君白笙刚要跟君墨染说谢谢,前面便有一人骑马朝这儿狂奔过来。
马儿还没停好,那人便飞身下马,跪到了两人面前:“燕王殿下,荣王殿下,太后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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