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拍摄工作结束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等晏朝开完会,就到了半夜的光景。
大家一散伙儿,他就急不可耐地开着车,直奔周辰瑜的家里。
他看了一眼表,已经是一点了,如果按照周辰瑜往常的习惯,这会儿估计已经睡下了。
但他之前既然说好了让晏朝来找他,这会儿说不准还在等着。
晏朝想了想,还是怕敲了门儿会吵醒他,于是自己拿钥匙开了门。
一进门,屋里一片漆黑。
晏朝叹了口气,就知道小祖宗压根儿等不及,已经忙着会周公去了。
他刚往里走了两步,就看见周辰瑜的卧室里蓦地亮起了一片烛光。
周辰瑜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大褂儿,好整以暇地坐在床头,冲他露出一个无比妖艳贱/货的笑容。
晏朝一时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瞬间沸腾起来了,不受控制地快步走到了周辰瑜的床前。
周辰瑜抬眸看着他,莞尔一笑:“洞房花烛夜,官人还满意么?”
晏朝这才发觉他身上穿的这件大褂儿,就是当初两人一起说《乌龙院》时穿的那一件。
此情此景,多方面的感官冲击,难免让他更加心潮澎湃。
晏朝把手撑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是妖精吗?”
周辰瑜忽然伸手揪住了晏朝的领带,将他一把带到了自己的面前:“唐长老,奴家专门儿来勾引您破戒的。”
晏朝的眸色已经黑得见不到底了,他微微一探身,就闻到了周辰瑜发间的一股清香,不禁笑道:“妖精,一早洗干净了等我呢?”
周辰瑜慢条斯理地解开了晏朝的领带,在他唇畔轻轻地啄了一下。
晏朝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周辰瑜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因为缺氧而有点儿发懵,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晏朝就已经抱着他滚到了床上。
他这才抬眼儿打量着晏朝,只见对方依然穿着一身干净笔挺的白衬衫,这会儿因为大动作而多出了几道褶皱,隐隐约约地绷出了身上的肌肉轮廓,好看而不夸张。
周辰瑜不由得笑道:“哟,白衬衫诱惑啊?”
晏朝说:“比不上大褂儿诱惑。”
说完,晏朝的手就伸向了他的腰侧,去解他侧身的纽襻。
没想到一伸手,还没摸到衣料,就先碰到了温热而柔软的皮肤。
晏朝蓦地低头一看,只见周辰瑜的大褂儿开叉处,若隐若现地露出了他修长而白皙的腿。
……里面居然是真空的。
晏朝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了一番,心里的火舌一簇翻过一簇,几乎要卷着周辰瑜身上火红的大褂儿的袍角,将眼前的人整个儿吞没。
“妖精,你拿大褂儿当旗袍穿呢?”晏朝莞尔,“裤子都不穿了,你就这么着急?”
周辰瑜冲他轻抬一侧眉梢:“这是奴家嫁给官人的喜服。”
晏朝慢条斯理地一颗颗解着他脖颈处的纽襻,周辰瑜于是握住他的手,看上去像是在阻止,手上却没使多少力气,显得欲拒还迎。
他抬起眸子,直视着晏朝的眼睛,眼尾挑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却又流露出一丝说不清的恹恹的情绪。
好一出西子入吴宫,一朝承恩宠。
晏朝反手将他的手握入掌心,立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冰凉触感。
晏朝将他的手拉到唇畔,印上一个轻柔的吻:“怎么老是这么凉?”
周辰瑜幽幽地叹了口气:“没人疼呗。”
晏朝失笑:“我不是人?”
周辰瑜撇了撇嘴:“你疼我么?你只会让我疼。”
不等晏朝开口,就听周辰瑜十分应景地哼起了一个调子:“小奴今年一十九,落在烟花不害羞,终朝每日把客留……”
晏朝更加忍俊不禁:“又唱什么窑调艳词,我是你的恩客啊?”
周辰瑜不知怎么的,今天一反常态地顺从:“可不是么,官人。”
晏朝终于解开了他侧身的三颗纽襻,但由于上半身的束缚,这会儿也就是开叉口更大了一些,隐隐约约地露出腰臀的曲线,色气欲盖弥彰。
晏朝有心逗他:“妖精,大褂儿是给你这样使的?”
周辰瑜抬眸看了他一眼:“为了官人您,我都欺师灭祖了。”
晏朝:“小心你师父打断你的腿。”
周辰瑜:“别打断第三条腿就成。”
晏朝不由得笑道:“你也用不着。”
周辰瑜蓦地抬眸一笑:“给你用用试试?”
话音刚落,他就猛地一个翻身,骑在了晏朝的身上。
两人突然间的位置转换,让晏朝愣怔了一刹那,待看清周辰瑜脸上那副小人得志的神情时,他立马就意识到了什么。
……怪不得这人今晚破天荒地听话成这样,又是洞房花烛,又是大褂儿诱惑的,一副逆来顺受、任君采撷的样子,敢情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不过晏朝根本不担心周辰瑜能把他怎么样,感觉到周辰瑜这会儿正好坐在了他的某个部位上,他就顺理成章地挺了挺身:“做梦吧你。”
周辰瑜这会儿下面是真空,这才感觉到身下隔着布料传来的灼热触感,果然被晏朝这个突然的动作顶得一阵瑟缩。
但他依然强作淡定地看着晏朝:“小兔崽子,上回酒后乘人之危就算了,这回我都跟你洞房花烛了,你再这样对我,不合适。”
晏朝笑道:“既然这样,就更不能浪费这春宵一刻了。”
周辰瑜见硬碰硬没用,于是立马又换了计策,撒娇道:“小晏哥哥,您就让我在上面一回呗。”
晏朝微微一笑:“行啊。”
话音刚落,他就蓦地伸手摸在了周辰瑜的后腰,在他左侧的腰窝处轻轻地搔刮了一下,果然感觉到周辰瑜整个人跟着颤栗了一下,方才挺直的腰背瞬间就软了。
晏朝趁着这个机会,一个翻身,就将他死死地压在了身下。
周辰瑜瞬间气急败坏:“晏朝,你个大屁/眼子,可劲儿诓我吧……”
晏朝又摸了一把他右侧的腰窝,满意地收获了他一声猝不及防的闷哼,这才开口道:“你不知道有腰窝的男人肾虚么?”
这话是民间乱七八糟的传言,自然不是真的,晏朝这会儿只是故意说给周辰瑜听而已。
周辰瑜果然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衣领:“滚你大爷的,你才肾虚!”
晏朝没说话,趁着他双手交叠在一处,飞快地拿起一旁刚解下来的领带,就缠在了周辰瑜的手腕儿上。
周辰瑜虽然平时骚话连篇,实际上内心单纯得要命,根本就没想到晏朝在床上还会玩儿这种把戏。
他不过愣了三秒钟的功夫,只见晏朝就已经飞快地用领带将他的双手捆在了一起,系了个死结。
周辰瑜露出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我靠,你变态啊!”
晏朝伸手轻轻搔了一下他的下巴:“你说过的,特殊癖好加钱就行了。”
周辰瑜:“……这你他妈也要当真?”
晏朝莞尔一笑:“你第一天认识我?”
周辰瑜瞪了他一眼,知道这种时候跟他讲道理是没用的,于是挣扎着想弄开手上的领带。
他从小练唱念做打,手劲儿自然也不小,但晏朝系的这个死结本来就不是靠蛮力能挣开的,他这么一使劲儿,反倒让死结缠得更紧,白皙的手腕儿上都勒出了一圈红痕。
晏朝从前第一次握周辰瑜手的时候,就觉得他的手比常人要软很多。后来才知道,这也是他打小儿练出来的,毕竟唱戏的过程中,手上的一招一式也非常重要。
周辰瑜连一双手都像是天生来演旦角儿的,干净光滑,指节分明,手掌不像大多数男人那样宽厚,却又比女孩儿生得修长有力。
注意到晏朝看向自己手腕儿的目光,周辰瑜蓦地感觉到了一种身为猎物般的羞耻,愈发恼怒:“看个屁,还不快给老子解开!”
晏朝耸了耸肩:“我肾虚,解不开。”
周辰瑜:“晏朝我就没见过比你还记仇的……”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话音就戛然而止。
……
……
晏朝不由得笑出了声,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嘴唇:“你怎么老是这么暴躁?除了咬人就是骂人,跟只小野狗似的。”
周辰瑜又低喘了好一阵儿,才总算恢复了一点儿生机。他没好气地哼哼道:“晏朝,你说你这人是不是拔吊无情?操的时候是你媳妇儿,操完了就成野狗了?”
晏朝把他搂进怀里,在他的臀/瓣上轻轻揉了一把:“媳妇儿是你自己说的,我说我日了狗了,汪也是你主动汪的。”
周辰瑜乍一听这个,这才想起了两人八百年前的嘴炮,又刷新了对于晏朝此人之睚眦必报的认知,不由得忿忿道:“所以你从那时候就开始成天想着要操/我了?”
晏朝承认得坦荡大方:“比那还要早。”
周辰瑜:“你这人真是……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晏朝垂眸,伸手捏了捏他绯红的脸颊:“你还好意思说我?明明是你自作孽不可活,又是大褂儿诱惑,又是洞房花烛的,我怎么忍心辜负你的一番好意?”
周辰瑜这会儿浑身无力,只能瘫软在晏朝怀里,任他的手不知疲倦地在自己浑身上下肆意蹂躏,神色郁郁道:“晏朝,我一直到跟你上床之前,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真特么是个衣冠禽兽。”
晏朝俯身轻吻他的嘴唇:“我就不一样了,跟你上床之前,我就知道你是个妖精。跟你上了床之后,才发现你比妖精还会作妖。”
周辰瑜恨恨道:“那你就等着吧,我迟早有一天吸干你的精气儿。”
晏朝亲昵地磨蹭着他的耳廓:“就是死在你身上,我也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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