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读过我的档案,那你可以了解,这孩子从时间上算就是,就是我陷入现在这个困境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所以,这根本就不是我期待的,不是我想要的。我是个受害者,正尽力收拾着这个烂摊子。”我这样说。
“这考虑过这可能只是时间上的巧合吗?也许这孩子原本是在你计划之内的。”她在劝我。
“也许,这个词汇帮不了我,我怎么可能为了所有的可能去一一验证呢?没有人会那样去活着,我现在的考虑已经是情理之中了,我认为你该认可我的判断。”
“你想过你在正常生活的情况下会要孩子吗?”
“嗯,可能会,这涉及到的问题很多,但总体来说很可能会,不过这点不会可以在现在拿来劝说我。”
“我无此意。那么你从心理上已经接受了你将失去你的孩子的这个即将发生的事实吗?”
“细想之下,我也为自己的心理反应感到奇怪,事实上我作为这件倒霉事中的受害者心中仍不时无意地关注这个孩子,总提示这自己注意健康,注意饮食,注意睡眠。在我知晓怀孕之后我几乎立刻确定我不会要这个孩子,但在这种坚决理性的决断之下我仍旧下意识地关心着他,不过后来我大概也能理解,这种情感无关理智,是属于激素,基因,传统做出的影响。所以说,你问我我心理上接受与否,我会说是的,一个并不令人开心的是的。但这还是不能作为你劝说我的理由。”我想了想,照实回答了她。
“我想你并不知道我们的宗旨,我们对成年女性的审核在于确定她是明白自己处境知道自己权利以及没有在犯傻。我们不想有些女性错误地看待生育这件事而给自己带来原本不必承担的痛苦。个人来说,我见过不少女人在这种事上犯傻,谁能信有文明之后的几千几万年之后还会有人对自己的生理状况没有头绪。你不要怀疑,这样的案例我几乎每年都遇到过。更多的则是定位错了生育对自己的意义,她们把这件事掺杂到其他感情问题之中了,她们没了解生育的严肃性,同时也没摆正自己在感情中的位置。这种情况你会认为我们的审核是劝说吗?不,我们要做的是提醒她们看清我们国家的道德与文化,必须尊重孕育抚养教育后代这一严肃行为。我们的国家尊重新生生命,也同样尊重女性,所以并没有禁止堕胎的规定,但我们仍需严肃对待生命,同时这也是尊重女性本身。”原来他们并不是以保住孩子为主旨,那还好,要不真是心烦。
“那么你该明白,我不会劝你回心转意,而是要确保你已经想得周全,而不要在以后后悔。不过话说回来,你在这件档案中并没有任何过错,可档案毕竟只是档案,死物不能反应全部,所以我需要和你面谈,当然,像你说的,在屏幕前的面谈。”
“你的言语没有问题,你是受害者,面对的不是生儿育女的问题,所以我会批准你。”她同意了。
“那我感谢你,我原本以为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主呢。”
“干涉与引导必不可少,否则你对自己身体做的事情伤害的可能不光是自己。”
“好,我明白了。哦,您有孩子吗?”我点点头,想着事情倒也没多复杂,然后又随口问了她一句,我就想知道当初有没有人这样烦她。
“两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是我珍宝,现在他们都已经成人,每次看到他们我都感到万分的欣慰与幸福。”她边说着,脸上骄傲而满足。
“哦,啊,是三胞胎吗?”我小心地问了一下。
“嗯?不是啊,他们一个个地来到我的身边的,最小的是我的小女儿,她也十九岁了。”
“都是您的亲生孩子?”
“当然。”
“所以您仍然可以在政府机构上班?”我的疑问。
“我完全没懂你在说什么。这有什么关系吗?我认为我对我的孩子尽心全力地培养教育正恰恰表现了我工作的价值。我并不想借此炫耀,但这无论如何不应该是被攻击的例证。”
“哦”,我停顿了一下,我还是说出我的看法:“三个孩子,那您这不是属于超生吗?”
“嗯?”她愣了好一会儿。
“唔…,就连我这个年纪的人都不会轻易想起这个词,而你这么年轻根本不会理解才对吧?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呢?也许六十年前或者七十年前这个词或者更准确应称之为国家政策的东西才会存在。现在很多夫妻都会筹划要抚养几个孩子,但没人会再提及这个词了,也没有什么人,以前叫什么?计划生育机构?大概是吧。没有这种机构了,不会因此会有人干涉生育的权利了。我现在已经五十三岁了,我出生时就已经没有这个说法。可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呢?”
“啊,我想,你是说现在没有这一条了?”我还隐约记得似乎允许两个孩子的政策,但不记得可以要三个或者更多。
“当然没有,现在没有人干涉夫妻生育几个孩子,只是会有人干涉是否尽责抚养了孩子。在那个时代算是应对人口膨胀的一个选择,然而时代已过,新时期我们面对的问题不同了,人口总数永远值得关注,但这个问题注定是波折前行。现在我们这个世界的总人口已经回到了一百年前的水平,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记得没错,计划生育也正是大概一百年前提出的,今天从你这里又听到,真令人不安。”
“不安?”
“从个人来所,我不喜欢这个。”
“其实我也不喜欢。”这是实话,也没人会喜欢。
“我仍然好奇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她又问。
“喔,我听到你的三个孩子就直接想到你应该是违反了规定,那么就无法再在政府就职,就是这样。不过你说这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其实我也对自己感到奇怪。我的医师分析过我的问题,她认为我以前可能了解过类似的问题,在我失忆之后,这些东西混淆了我记忆。也许就是如此吧,现在我毕竟连自己是谁都没想起来。”我解释说。
“对了,你说世界人口总数和一百年前差不多?就是1989年左右?那具体是多少?”我忽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大概52亿人口。”她回答。
我有点发懵,我脑子里想起好几个人口数字,但都比这个数字要多。
“哦,您能说一下这一百年来人口变化的趋势吗?”我感觉我周围一下子冒出了一大片无可透视的阴影。
“你怎么想起这个问题了?好吧,那随便谈谈,这都是系统数据,其实你要自己去查询也同样十分简单。从上世纪初期开始,地球人口是16.5亿…,1999年已经达到60亿…,2011年是70亿,2023年初接近79亿,但同年又降至72亿,2024年再降至69亿,此后数年持续下降,在2050年左右降至43亿,随后的年份震荡回升,在2076年回升至50亿,此后十三年到现在,人口变成了现在的52亿。战争,疾病,宗教文化,政策清洗,环境灾害,这些都在削减人口,和平年代则会稳定上升。历史上人口总是螺旋上升的,也许不久之后将再次迎来一次大规模上升期。”
“不过这和你的孩子没关系的,别在意,一滴水影响不了海洋。”
“啊…,我只记有个70亿这个数字的印象…”我虽然记得不太清楚…
“你不关心人口数,这也正常,去街上做个调查,也未必有很多人能说出现在人口数。至于近百年人口趋势,也就十之一二能说个大概。”她安慰我说。
“2023年全世界下降了7亿人口吗?就一年时间吗?发生了什么?之后又发生什么了?”我刚才在心里默默算了算,以每十年来计算,那么人口都是在增长的,上世纪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每十年增长率大概有两成,本世纪初每十年也有一成上下。
然而2023年一年下降了大概10%?此后十几年又下降了,下降了30亿?我的数字敏感度不算高,但我在脑子里想清楚这个概念之后,我几乎都开始哆嗦了。什么样的事能造成这么大的损失?战争没有过这么大损失,虽然我确实没有关于自己的记忆,但我曾经关于历史的印象之中并没有如此规模的人口损失是由战争造成的。这不该是由人类本身造成的。是自然灾害?是…外星人?还是…
“…是核战争爆发了吗?”我在她回答之前问出了这个可能,这个是人类能给自己带来的最大灾难了吧?
“并不是核战,没哪个国家在本世纪使用过大当量核武器。你不知道当年这件事也正常,至今也没有权威答案能让人普遍接受,但如果我为你解释,那我会说,是类似瘟疫的状况,这瘟疫一般的灾难实际持续时间可能只有半年多时间,但这完全改变了我们人类世界的一切,随后的一些年世界一直经受着这个事件的后续震荡,直到十几年之后,世界才又重归正轨。那段时间的事情复杂而难以解释,有人不愿意再多提起,也有人愿意研究调查那些事,但所得结论又难以说服世人。我不想以主观对你言说,你想知道的更可以去自行查阅。”
瘟疫…啊,这,我是相信它的威力的,如果传播广泛,那么短期就可能引发极度恐怖的灾难。如果传染性差,那就…差?如果是差,那莫非是某些地区被彻底抹除了?
“你说的这个瘟疫,当时是在某个地区为主的,还是在整个世界范围内传播的呢?”我小心地问,不是说我担心问题会让她不高兴,我怕她的答案会吓着我。
“全世界都有,没什么幸免的地区。不过严谨一点,这个被称为类瘟疫,与常见瘟疫有明显不同,同时类瘟疫也只是这个事件的称谓之一。按后来整理的描述,患者之中并没有出现具有广泛共同性的的特征;当时留下了海量的病例和样本,但其中也并未发现具有规模的致病源。基于此,也确实难以将其定义为瘟疫,因此以类瘟疫事件暂代指。按照留下的各种记录报道,世界范围内患病者分布并未出现明显特点,也许患病及死亡数在各地的比例有所不同,这个也许是存在的。”
我脑子各种疑问纷至沓来,又深深的感觉害怕,同时庆幸已经几十年前的旧事,按照灾难的出现规律,我现在大概是安全的吧。
“那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哦,病?我是说,或者说啊,当时是什么样的?”她刚才说病人没什么共性,这就真奇怪了,各病各的,各式各样奇怪的病?
“你很懂医学吗?”
“当然不,我感觉自己就是个普通人,没太多医学知识。”
“我也是。”
“哦,是我话太多了。虽然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可听来还是令我惊惧不安,这些数字太震撼了。”我感慨了一下。
“啊,这确实是令人哑然的一段历史。但现在的年轻人,有的已经开始不再对此有太多关注,这也许也很好,人的生活毕竟不靠历史。”
“感谢你告诉我这些,那么关于我们今天的主题,我们算是达成一致了对吧?你们会批准我的请求?”
“没错,批准文件办理完毕会交给警察,你下一次过来拿到之后就可以按照上面的流程去做,就这些。”她确认了一下。
“那流程上都包括什么呢?”
“联系医院,先做体检,然后提出方案,预约手术时间。”
“啊?这也需要方案?”
“如果你身体正常,那么方案就会是标准方案,这没什么特别的。文件上面有完整说明,你不会感觉迷惑的。”
完成和保障会的视频会面,我心里并没对她答应对我的批准感到多少安心,而是依然在想那件数十年前的灾难,这就像突然挡住天空一片巨大阴影,让我感到很是阴冷不安。
“你知道几十年前的那场类瘟疫吗?”我走出会客厅之后找何帆聊了几句之后问起了这件事。
“类瘟疫?知道呀,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我今天才刚刚知道有这么件事儿。”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那你知道一百多年前上世纪二十年代一场流感死掉了几千万人吗?”
“二十世纪初期…那不就是一战前后的那次?我有些印象,不过我也只记得确实是一场浩劫,至于遇难人数,我其实也没概念,你说几百万或者几千万我都不知道,看起来我本来就没多少历史知识。”我确实也不记得太多事,大概即便我以前也不是一个记忆超群的人。
“这很平常,也不是有很多人都清楚这世界上什么时候死过多少人。”
“那随后十几年一直也没找到有效的治疗办法?”我能想象瘟疫爆发的时候就像山崩海啸,可能不会给人留下很多反应时间就造成巨大破坏,可随后的这么多年凭借现代人类的医学科技水平还没能挽救自己吗?
“肯定不是,当时那个病持续都不到一年时间,从夏天开始到秋末就结束了。没有谁找到治疗方法,因为没人研究清楚病理病因,也没有时间,据说当时突然出现爆炸一样的感染人数,人们一边救治感染者一边研究病毒本身,但问题就是这根本不像是病毒,研究者们一下陷入了困惑,短期的迟疑之后然后各国的研究者开始进行各自各的调查和尝试,然而当时间到秋天的时候还活着感染者开始得到恢复,新增感染者急剧减少,一切迅速地过去了,人们在这个过程之中根本没能做什么。”
“随后的很多年,人们试着去研究这场瘟疫,但几年之后几乎所有研究都承认这不是病毒引起的。也不是细菌真菌或者其他寄生体。就这样,人们在研究这个事件上处处碰壁,也开始有人提出各种从其他角度对这件事的调查分析和猜测。但总的说来,没谁能说服谁,最主要的,这个类瘟疫也没有再出现过,没人能确定自己的判断对不对。”
“但,据说随后十年人口一直在减少…”这时间上还有很长一段都在下降。
“这就是人们自己的事了,在巨大灾难与损失之后,人类的思想意识态度都发生了重大变化。这场类瘟疫引发的政权地位变化,经济地位变化让整个世界变得动荡,但这次的人口减少就是人类自己的事了,人们用的就是自己最原始而又拿手的本事:党同伐异,从新建立文化信仰集团。哦,对了,这又是个人类迁徙的时代,大量的人背井离乡去其他的国家和大洲尝试新的生活。你不是曾经对我老板是外国人感到奇怪吗?他就是这批运动留下的后裔,他的先人来到了中国生活,然后孩子获得了中国国籍,但很长时间军政届都不对这些已经取得中国籍的外国后裔开放。后来这些人为了争取自己的权利,还是在后期获得了参加政治活动机会。就这样,中国开始有了一些外国人的官员,警察和军人。但其实他们都是中国籍,出生在中国,十八岁之前在国内生活时间不低于十四年。所以他们的言谈举止基本和本国人无异。也不止在中国,其他国家也都是一样,无非参与度高低不同。”
“所以,啊,现在各国家地区一般都有很多外国异族人?”这就是现在周围这么多外国裔的原因?
“这没什么奇怪的,原本哪个国家没有一些外国的人外民族的人呢?无非现在更多了,更杂了。并且,按比例说,中国的外籍人员数字已经是世界最低的几个国家了,这跟历史有关,中国并没有国外殖民地,也不是移民国家,所以即便外国外民族人员近几十年逐渐增多,但仍然不算太多。”
“中国原本也不是一个民族,这我知道,那现在中国有多少民族了?”
“政策变了,民族统计是辅助数据,新加入中国的那些外国人很多自己都无法分清自己的民族。这其实也是当然的事,多年来数代人的混杂,已经不适合再详细区分民族了。民族与种族已经随时间渐渐融化在历史之中了。”
也不算奇怪,第一个出现的外国人令人目瞪口呆,第十个让人侧目观望,第一百个饶有兴趣,第一千个则熟视无睹,至于现在只能说可能比我先前观念里的多一些吧,但却不是什么无法理解的事。
“那个病毒,类病毒这个东西之后又出现过吗?”我对这个更关心,这个人口损失比例实在是很吓人。
“不,应该是再没有了,之后这几十年也并非没有过流行病爆发,但无论规模还是病理特点都与当年毫不相同,也曾经有人阴谋造谣,不过现在医学科学研究人员总是能非常快地拿出证据,并且几次也无非都是病毒造成,最终虽有些感染者丧生,但并未造成太大影响。”
“这都陈年旧事了,你这脑子该多想想自己的事才行。保障会的人给你批文了?”何帆把话题转到了身边。
“啊,她说会批准,文件会送到你们这里再转给我。”
“所以,事情结束了?”
“确实。”今天没用掉太长时间。
“你现在还能数出局里有几个人吗?”何帆看着我的眼睛问我。
我离开了警察局,在将人数告诉何帆之后并没等她去确认我就离开了,她可以自行面对自己的疑问。而要面对自己的疑问去了。
又回到四色国际的门口,我想我能在这解答自己的疑问。我自己的疑问是什么?那就是生死二字了。我能感受到周围的人来人往,但却不知道能不能感受到人的生死,现在我想知道我能不能感受一个人的死去和一个新生命的诞生。这最合适最简单的去处显然就是医院。
医院的管理在各区域是不同,有严有松,有的也不适合贸然靠近。按图标查询,赫然,急诊中心这就是最适合来验证的地方了。然而待我走得近前,这景象却让我颇为不安,周身发冷,地板上的点点血迹,各色人等匆匆的步伐,脸上严峻含怒的表情,时不时的痛苦呻吟与喊叫,这些让我无法再向前走,进入那扇大门,感受这些痛苦实在令我不安,感同身受四个字虽然还不至于加于我身,但我已经遥遥感受到这份警告了。
四下张望了一下,找了一处急救中心边上的花坛坐下。感受周围众人无需受地形影响,这是个方便,离得近了能感觉的更清楚,这就够了。我这本事,或者叫能力,并不需要考虑地形,运用之时感受范围之内除了人形啥也没有,跟视觉之下所见相叠加才能推断人所在的现实位置。感受范围内的人形虽然身形动作都可观察,但很难一眼看出在做什么,比如一人是在写字还是弹琴就很难分辨,而且越远越不清楚,这点和 视觉相同。
不过今天不需要尝试了解这些,我只看若有人死,在我这感官之中会是怎样的体现。
十一月初的下午,冷暖尚且适合,坐在花坛一角甚至还算舒适。我看向急诊楼,要注意的主要还是那些躺着的人。急诊之中,要处理的是急事,但却未必是致命的。也不知道今天里面会不会有人将死,也不知道何时会死。需要耐心等待才行吧。
不需要看着急诊楼方向,无论我看向哪里或者闭眼,感受周围人的状态都不会消失,只是要分些精神在上面,否则几乎就是如同视而不见。想来就像人一旦专注于某样事物,则其他感觉能力就不再敏锐一样。
一边呆着一边想着,自己在这等着想看到要有人死去,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乌鸦哟。一时间觉得自己不吉利惹人厌。或者想死神?等着把亡灵带走?不,不像,人家死神都是准时来的,而我就是纯粹在等。
至于会发生什么,我猜肯定是当有人去世之时,对应在我感受范围内的人形即时消失,问题无非是消失时的具体情形,这个我还没见过:是瞬间消失,还是一闪而过,还是新星爆炸,还尚不可知。
这种感觉在我看来和视觉有相似性,近则清楚,远则模糊,但并是非以眼睛观察的来的,所以也并没有前后左右的观察死角。在我看来似乎没有别人有这个感觉能力,或者说在我周围应该是如此的。
之所以产生想来看看人死之时我的感官世界里会有怎么样的变化,在于我自己,偶然间我想到我肚子里这小小的胚胎是不是算个人呢?我能感受到他吗?尝试过后并不能,一则,几十天的胚胎而已,当做人来看纯属可笑,不过一旦诞下之后就可以感受到了吗?这让人疑惑喔,母体之内之外在出生那一刻婴儿本身并无多大变化啊,这就会让我在感知上发生变化吗?剪断脐带,婴儿自主呼吸就发生变化了吗?想来总是难以合理解释。我曾经观察过身姿明显的孕妇,并不能感觉出婴儿的存在,那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感觉到呢?于是我就想我该想办法检测自己的猜想,而且,既然想到了生,那么也就自然想到了死,来医院看个生死对我来讲,也就是一件必要的事了。
如果今天下午并没有人死呢?
这肯定有可能的,今日没有下次再找机会便是。况且这也不是急事。不过总归要验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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