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豁然转身,盯着何广义,“他毕竟是太上皇的儿子,我不看他,看的是太上皇!”说着,顿了顿,“皇上会明白我苦心!”
“万一宁王丧心病狂....?”
“他不敢!”平安回头一笑,“我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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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一天,天擦黑的时候咱们走!”
军帐中,宁王朱权看着手下的心腹们,“让弟兄们补足饮水和干粮!”
心腹之中,有一人惊道,“不去京城了?”
“不去!”宁王看看那人,“七哥来信,皇上要杀他们!”
“啊!”众人陡然一惊,愣在原地。
“父皇尸骨未寒,皇上就要对我们这些亲叔叔下手了!”宁王朱权冷声道,“他不但要我们的兵权,还要我们的性命!”说着,看看众人,“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去京城自然九死无生,你们诸位怕是也要人头落地!”
“咱们先假装往前走,去全椒.....距离京城一步之遥,京城那边若真传来几位兄长不幸的消息,咱们就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然后,再派人去六哥七哥十二弟十三弟十九弟的封地处,尤其是六哥七哥,一定要告诉他们的儿子,皇上杀了他们的父亲!”宁王又咬牙道。
“喏!”
他知道皇帝不会杀自己的亲叔叔的,但只要皇帝动手,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但此刻,他虽看起来很镇定,可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因为,他很胆怯,可不甘又促使着他,走向深渊。
而且他也还真的没想好,不然直接掉头回去就是,谁能追的上他?
有时候做大事,越是说的最多想得多,其实越是没底气。
“千岁!”忽然,心腹亲兵走来,低声道,“有人要见您?”
“嗯?”宁王朱权顿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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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宁王的手开始抖,但他还是假装镇定,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平安。
他和平安面对面的坐着,而平安则是嘴角始终带着笑,在宁王身上打量。
“你在看什么?”朱权冷声问。
“千岁的甲好!”平安的声音淡淡,“有些像寺庙中那些怒目金刚所穿的甲!”说着,歪歪头,“全甲银光闪闪,战靴上都镶着锃亮的铁片,肩膀的吞金兽是鎏金的?”
宁王眼帘低垂,没说话。
“这甲得七八十斤吧?”平安又笑问。
“你到底要说什么?”朱权咬牙。
“护心镜不是越大越好!”平安伸开手臂,做了个劈砍的手势,“马背上持枪不方便的!”说着,又拍拍肩膀,“肩甲上有吞金兽,影响拉弓!”
随后,又是一笑,“您弄的跟鎏金的佛像似的,真不怕让冷箭盯上?”
砰!
宁王朱权猛的一拍桌子,“平保儿,你到底要做什么?”
“臣跟您说两句话!”平安脸色依旧平静,“之所以臣对您称臣,是因为您是太上皇的儿子,是皇上的叔叔。臣觉得用臣这个称呼,显得很亲近也很恭敬。”
说着,他眼神一暗,“您觉得臣是自称臣好,还是对您用下官一词好?”
宁王朱权,眼神喷火。
“您自小就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平安笑了笑,继续平静的说道,“太上皇在的时候曾评价过您,您性子之中缺那种不顾一切的狠劲儿!”
“您想的总是太多,可做起来又畏首畏尾患得患失!”平安继续道,“尤其是在大事上,做大事瞻前顾后三心二意总是不行的!你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也没有大不了一死的横心,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万无一失?”
“你在跟本王说话?”宁王朱权咬牙。
“臣奉皇命送千岁进京!”平安对上朱权的目光,“您是让臣送,还是让臣...强送?”
说着,摇摇头,“千岁,现在事还能挽回!别把自己逼到绝路上!”
说到此处,低下头,“你走不掉的!听话,你是老爷子的儿子,不会害你!”
“我去了,也是难逃....”
平安猛的打断宁王朱权,看着他的眼睛,“跟您交个实底吧!大宁不是您的大宁了,您的封地您的军队,都被盛庸控制住了!你留在那边的人,不服的都被就地正法,其他人选择服从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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