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六心中又想起,虎妞因为急着给他做鞋垫,被针扎坏的手,心中阵阵心疼!
“想什么呢?”何广义盯着贺老六认真的打量。
“没!”贺老六忽然有些心虚。
“草!”何广义忽然骂道,“你是锦衣卫的脸面,鼎鼎有名的十三太保,穿带补丁的衣裳?”说着,又骂道,“是没衣服了呀,还是没钱做衣服了呀?”
说着,苦口婆心的说道,“老六呀,虽说你光棍子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是这钱也没有可劲儿造的道理!你他娘的花钱比老子还大!”
贺老六是锦衣卫中有名的散财童子,只要钱到手,不花完绝不罢休那种。而且他还不是自己花,而是带着手下所有兄弟,吃最好的玩最好的睡最好的....花钱如流水!
随后,何广义转身回了桌子后头,抽出架子上的抽屉,拿出一张....想了想又拽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
“都堂....”贺老六忙摆手,脸色通红,“卑职有钱,不至于...”
“拿着!”何广义把银票推过去,五百块一张的虎头银票,大明皇家银行见票即兑的官票,“老六!被他娘的乱花!老大不小了,得想想以后!”
说着,又骂道,“你看人家韩五,还有金百万,谁的日子不是红红火火?就你,整个他妈一个过路财神!一百块银元一晚上的姐儿你舍得睡,五十块的皮袍子你都舍不得买一件新的!”
“你今年二十八了,别人在你这个岁数儿子都定亲了!你呢,还是干不楞一个人儿!大老爷们,就这么吊儿郎当一辈子?房屋一间地无一垄,一男半女也没有,你对得起爹娘给你一条命吗?”
贺老六虽花钱如流水,但总得来说在他这个位置上不可能缺钱。
可是此刻耳中听着何广义的絮叨,又见到桌子上的银票,心中还是暖烘烘的。
这些年来,何广义对他是真的不错!欣赏他,提拔他,重用他,关照他.....真是拿他当兄弟!
“都堂...卑职惭愧!”贺老六面皮发红,心中迟疑着,想着心中那事要不要说出口....
“你呀,除了当差还算凑合之外,心智一点都不成熟!”何广义又数落道,“就是没长大!”说到此处,又看了贺老六一眼,“总让老子跟你操心!”
“卑职....”一时间,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贺老六心中更是羞愧,无地自容。
然后,他一咬牙鼓足勇气,“其实有件事,卑职还要麻烦都堂您!”
“说!都他妈兄弟!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何广义笑笑。
“卑职....看上一个人!”贺老六不敢抬头,咬牙道,“想着等过些日子上门提亲去,可是卑职怕自己的份量不够,想着要是都堂您能给保媒的话....”
“哈!有人啦?”何广义大笑,“谁家的姑娘?”说着,上下看看贺老六,“娘的,谁呀?你贺老六都配不上?他娘的,你堂堂锦衣卫千户,我镇抚司十三太保,御前都挂号的人,还有配不上的!说,我看看到底谁家的姑娘!”
“是.....”贺老六缓缓抬头。
“说!到底谁家的姑娘!”
“王总管的外甥女!”
“嗯......”何广义整个人僵住定住。
“虽说只有几面之缘!”贺老六豁出去了,脸红脖子粗的开口道,“可是一见着虎妞,卑职就知道这辈子等的人来了!就她了!卑职想娶她,想跟她过一辈子!”
忽然,何广义一直手搭在贺老六的脑门上摸了摸。
然后又摸摸自己的,“没烧啊!怎么说胡话?”
“卑职不是说胡话!”贺老六大声道,“卑职是认真的!她...虎妞她肯定心里也有我!”
“才见了几面就有你?”何广义觉得天方夜谭一样。
“您看!”贺老六俯身。
“哎!”何广义赶紧捂着鼻子,“好好说话,别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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