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戴润带了这么多人过来……”白童惜呢喃了声后,问:“那现在怎么办?”
“放心吧,警方已经向全国发布了通缉令。”孟沛远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掌心,语气叫人安心。
但白童惜知道,往往孟沛远说的越简单,也就隐瞒了越多的细节,就算现在发布了全国通缉令,也没办法马上抓到乔司宴啊,在此期间,他指不定又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一想到这,白童惜的脸蛋便微微泛白起来,尤其是身后还有女佣的啜泣声,就更加让她心神不宁了。
见状,孟沛远冷冷的回眸道:“你们哭够了没有?”
闻言,正在为自己那条小命担心到掉眼泪的女佣们,纷纷打了个寒颤。
她们从孟沛远那双冰凉刺骨的眼睛里读懂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乔司宴会不会杀进白家还是个未知数,但如果她们再哭下去,必定会受到孟沛远的严惩!
一时间,哭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但她们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感到害怕。
孟沛远和孟家是很强大,但他们大概只关心大小姐一家的安危,至于他们这些打工仔,在人家眼里算哪根葱啊?怕是丢了性命,也不会为他们讨回公道吧?
一片沉寂之下,只听白童惜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孟沛远说:“昨晚。”
白童惜又问:“所以,昨天晚上我其实没有听错,真的有人打电话给你,向你说这件事,是吗?”
“是。”
“你当时不告诉我,是怕我睡不着?”
“嗯。”
“那你呢?你自己是不是一晚上没睡?”白童惜心疼的看着他。
难怪他昨晚坐在她床边不去睡觉,原来是在守护她和儿子!
而她却真当他是在想什么小事,一夜好眠到了早上,也不知道这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一共做了多少部署,费了多少脑细胞……
“不要紧,我有抓紧时间闭目养神的。”
孟沛远十分清楚的知道,临危之际,他更加不能倒下,因此一有时间,他立刻就逼自己休息,所以,他现在并不像白童惜以为的那样累。
白童惜点点头后,看向周围:“大家都知道,乔司宴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与他为敌了,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一定能战胜他第二次的!”
她这话,不仅是为了安慰自己的亲人,也是在给周围的工人打劲。
“没错。”白建明接口道:“我们都要相信沛远的能力,别忘了乔司宴上次是被谁抓住的。”
闻言,工人们都振作了些。
孟沛远随后对他们说:“从今天开始,所有人都不要外出了,大家的吃穿用度,我会命人送到家里来,要是被我发现谁私自外出,别怪我不客气!”
“是!”工人们都应下了。
现在就算让他们出去,他们也不敢出去呀,谁知道乔司宴认不认识他们,万一认识又不小心撞见,肯定会杀了他们的!
孟沛远道:“行了,现在回到你们的岗位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我一日不死,就绝不会亏待你们!”
这份承诺,可以说极重了!工人们就像拿到一道保命符一样,井然有序的退下了。
孟沛远在他们走后,才再度开口:“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爸,慕阿姨,惜儿,我需要听听你们的意见。”
白建明听他说的郑重,不由上心道:“你尽管说。”
“在事情解决之前,你们要不要先到国外躲躲?”
“躲?又不是我们越狱,为什么要我们躲?”
白建明为人刚正不阿,因此对孟沛远的这个提议很不感冒,话里话外都透出一个意思,那就是:不要怂,就是干!
慕秋雨则比较谨慎:“乔司宴之前就像一头困于囹圄的猛虎,如今好不容易出匣,一定会狠狠咬伤那个将他关起来的人,
童童和沛远都是他的攻击对象,沛远的实力我不担心,但童童不一样,要不然这样吧,让她带着小曦去国外,
等乔司宴被抓起来了,我们再把他们母子接回来?”
“不,慕阿姨,我不走。”白童惜几乎是立刻就拒绝了!
白建明想了想,说:“童童,我觉得你慕阿姨说的也挺有道理,要不你……考虑考虑?”
白童惜坚定的说:“爸,慕阿姨,我曾经被乔司宴强囚过,早就过够了那种一个人提心吊胆的生活,与其让我跟你们分开,倒不如现在就把我交给他!”
闻言,孟沛远和白建明夫妇都不再劝说了。
他们一家已经经历过多少是非曲折了,早就形成了一种难言的默契。
再者说,白童惜和孟年曦走了,孟沛远行动起来虽然可以不那么束手束脚,但心里始终会觉得缺了点什么。
一家人吃完早餐后,白童惜见孟沛远换上正装,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不禁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言语中透出挽留之意:“你还要去公司?”
孟沛远转过头,见白童惜难掩担忧的看着她,便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当着白建明夫妇和佣人的面将她又亲又揉了一通后,这才将她微微放开。
白童惜此时顾不上害羞,仍然巴巴的抓着他的衣服不放。
孟沛远微微一笑:“我去找大哥,路上有人贴身保护我,不会出事的。”
听他这么说,是非出门不可了,白童惜懂事的松开手,并替他抚平褶皱:“嗯,那你千万要小心,我和小曦在家里等你。”
孟沛远出门后,白童惜转身,想要去给儿子喂奶,结果在某个拐角处,不小心听到了一阵窃窃私语——
“听说,乔司宴在越狱的时候,他的人枪杀了七名警察!简直无法无天!”
“可不是,一想到他随时有可能出现在这里,我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们连警察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的?”
“不过,我还听说,乔司宴越狱的时候受了枪伤,应该不会那么想不开,这么快就跑来袭击白家吧?再说,我们姑爷也不是好惹的。”
“我不是不相信姑爷的能力,只是……我们不过是佣人而已,谁知道危急关头,他会不会保护我们啊?”
“嘘!你千万别说这种话,被其他人听到就不好了,我觉得姑爷既然能做出刚才的承诺,自然是作数的,我们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但愿吧……”
白童惜想了想,从拐角处走了出去,几名躲在角落的女佣在看见她后,顿时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大、大小姐!”
白童惜认出她们正是刚才那几个掉眼泪的女佣:“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乔司宴是越狱成功了,但他自己也受了伤,就算要报复也不在这一时半会,
另外,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之前被捕就已经伤了元气,比起报仇,养精蓄锐才是当务之急,比起你们担心的,没准他已经逃出北城,不再回来了呢。”
“不再回来”这四个字,对这几个胆小如鼠的女佣来说是一针真正的强心剂!
她们当然很想相信孟沛远做出的承诺,但世事无常,真到打起来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是个未知数,但如果真像白童惜说的这样,乔司宴逃了,逃得远远的,那便从根本上解决了危机,她们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安抚好这几个女佣后,白童惜回到自己的房间,见儿子已经醒了,正扯着婴儿床周围的床幔玩,便快步走过去,将他抱了起来。
她像往常一样,给他洗漱和换完尿布后,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给他喂起奶来,只是她的一双眼睛,却望着窗外,有些出神。
刚才那些话,不过是她骗那几个女佣的,以她对乔司宴的了解,他势必不会就这样轻易的逃走,恐怕这一次,他会和孟沛远斗个至死方休!
*
警察局。
孟沛远到这里之前,用手机联系过孟景珩,得知他就在办公室,便直接推门进去。
只见孟景珩正在审问一个人,而这人,正是陆思璇!
孟沛远冷着脸,走上前去的同时,出声问道:“大哥,问出什么来了没有?”
陆思璇在看到他后,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加难看,生怕孟沛远把对乔司宴的怒气,撒到她的身上。
“孟长官……嘶!”她一只手输着液,一只手捂着疼痛不堪的肚子,楚楚可怜的对孟景珩说:“我承认,我当时确实抱着让乔司宴带我一起越狱的想法,
但乔司宴二话没说,一脚就踹开我了,我当时疼得都晕了过去,至于他的那些计划,我是一个也不知道,更一个也没有参与……”
闻言,孟景珩问:“你说你肚子上的伤,是乔司宴踹的?”
“是的,”陆思璇惨然一笑:“也怪我痴心妄想,以为他会顺手搭救我一把,结果他连自己的仆人都救了,却独独不肯救我,不过算了,就算被他救出去,也只能过以前那种生活,要不然就是被他抛弃,还不如……就这样……咳咳!”
乔司宴的这一脚,可谓阴毒狠辣,医生甚至告诉孟景珩,陆思璇的子.宫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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