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打食喽!出海打食喽!”
这声音一句比一句高昂,李沫烦躁的翻个身,拽着被子蒙在脑袋上。
忽然,床边的窗口忽然想起一群孩童的童言童语。
“姐姐也有尾巴啊?好羡慕?元宝怎么没有呢?”
“对啊,有尾巴好帅哦,姐姐的尾巴好可爱。”
李沫的意识还没醒,懵懵的听着,不能理解。
这时,一个孩子傲慢的童声传入她耳里。
“哼,有什么好羡慕的,都没古大叔的霸气,那一尾巴下去,阿爹抱不起的大石头都能拍碎。”
李沫瞬间清醒了,她保持着不动,继续听着,孩子们欢呼着从未见过,被那孩子吸引走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收了睡梦时偷溜出来的尾巴,顺便换身同款衣裙出了房门。
“哇!”
房门一开,李沫吓得脊梁发麻,她看着二白乖巧的仰着头蹲在门前,赶紧把他拽起来,拍着他身上不知道从哪里弄的灰土,嘴里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二白。
“别怕啊,吓不着,毛毛吓不着啊!”
二白只乖乖的笑着,李沫在这个笑中,平静下来。
“怎么?打架了?”李沫扶着他走到院里,寻个墩子按着他坐下。
二白乖巧摇头:“啊,啊。”
李沫闻言吓的赶紧摸了摸他脖子,随后才反应过来,一掌拍在脑门上。
“我又不会看,乱碰什么啊,真是。”
愧疚昨晚考虑不周,才没寻到海胆王,她摸一摸二白的脑袋,笑着宽慰:
“我去给你寻药,你刘元弟弟醒了就一起找你程浩哥哥去,啊!”
她不放心的嘱咐,见二白认真的再三点头,还“啊啊”的好像在保证,才放心的循着村民的吆喝声找了过去。
天才刚亮,微风带着凉爽吹乱她的齐肩中长发。
穿过小道,正是村民家的房子,此时家家的汉子都站在门口拍着胸口自信的在和妻子说着什么。
李沫想找古烬了解下海胆王的习性,起码要知道个头和模样。
一个孩子忽然从一个房子转角欢笑的跑来。
“姐姐,姐姐,你在找人吗?”
李沫蹲下身摸一摸孩子脑袋,看着孩子五官总觉得略有些眼熟有说不出来哪里熟悉。
“对啊,姐姐想找古烬大叔问些事情,小弟弟今早见过古烬大叔吗?”
小孩子抬手摸上李沫的放在他脑袋上的手,笑的傻嘻嘻的。
“元宝知道,元宝的爹爹就和古烬大叔在码头准备出海呢。”
李沫笑着揉揉,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再拿出时,一个奶味十足的果糖摆在手心。
“讷,这是姐姐打探消息的报酬,元宝要收好哦!”
孩子接过糖果,欢雀的喊着:“谢谢姐姐。”随后转身跑回房屋转角。
“小孩子真容易快乐啊!”
李沫羡慕的听着屋子后面隐隐约约传来的炫耀声,嘴角也甜甜的咧起,哼着歌向昨天一瞟而过的码头走去。
元宝挥散要抢糖的小孩们,跑进一个阴影里,伸手点在墙边的一个石头上,石头化作蜷缩的孩子。
他低着头,不舍的看着手心的糖,犹豫很久,才放进那孩子禁握的手心。
他身影凭空消失的下一瞬,那孩子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睁开眼。
放下手,他赫然就是元宝。
见手里散发着香香甜甜的糖,他欢喜的冲回了家里。
而另一个他,在阔叶林的树上无聊的撕着树叶,也在某个角落盯着不停问路的李沫姐姐干着急。
还有一个,躲在古烬家的院子里,听刘元给二白将一个叫江流的和尚的轮回历险记。
李沫丝毫没觉得被跟踪,虽然她的神识可以看见灰色的能量世界中所有彩色的能量,但还是觉得莫名有窥探别人隐私的感觉。
一路那是费尽辛苦才来到熙熙攘攘的码头,远远的看着众多木船中唯一的一个黑色大船。
相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船了。
她观察半天,才找到跟着一群人侃侃而谈的古烬。
她盯着古烬的尾骨,好奇的想象着:“大叔的尾巴是什么样?霸气的,霸王龙那样的?”
琢磨一会儿,没有头绪,李沫摇摇头。
“算了,和我又没关系,回了雷渊,等到学艺有成,还要打探哥哥的消息呢。以后就都不会相见了。”
想开的她开着低调版的雷步几个呼吸就跑到码头,然后装作很累的模样来到古烬身后。
“老大,小媳妇找你来啦!”正对着她的一个壮士汉子哈哈笑着嚷嚷起来。
周围谈正事的人都看了过来,笑闹在一起。
李沫是没在意的,因为本就打着过路的心思。
古烬却板了脸,拔出腰间的斧子掷在满嘴荤话的疤脸汉子身前。
那一瞬间的气势,李沫立刻收拾了之前的随意。
这气势比突破金丹那天,师傅的威势一丢丢的感觉。
师傅能和雷中出来的神打在一起,古烬大叔,一定不简单。
不止李沫惊到了,人群虽然连个筑基也没有,到都汗毛直立,吓得腿软,一个个缩着脑袋默默做自己的活去了。
李沫不想在和古烬有任何牵扯,心里打着逃的主意,面上睁着湿漉漉的眼睛乖巧的抬头看他。
“古烬大叔,请问海胆王长什么模样啊?我不认识怎么找呀?”
古烬粗糙的手掌一把拍在大腿上,气势瞬间亲和爽朗。
他哈哈的笑充满着抱歉:“哈哈,是大叔的疏忽,把你们这些宗门长大的当成海边长大的娃了。”
随后他笑着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圆。
“海胆啊,就这么大,黑乎乎的满身的毛状触手,而海胆王是喜欢藏在肚子大的贝壳里,还有些伪装类的小能力,找起来啊,麻烦的很。”
李沫赶紧摇头:“没事,二白的伤拖不得,那捉回来怎么给二白用?”
刚和古烬说话的一个汉子拘谨的走过来打个手势就溜走了,古烬点头。
“扒皮后怎么吃都行,村里的老人家都知道,会帮你的。”
说完,他就转身上了船头画着骷髅的黑船,他一上去,船就直接走了。
李沫心中全没了打海胆的心思,找到师傅,二白别说半死,就是吊着一口气,她感觉那个便宜师傅都能救回来,还生龙活虎的。
程浩依旧坐在一角,冷眼看着窗边阳光畅笑的人类被黑心的二白忽悠着把太唐的龙脉都快说出来了。
心里咧嘴,满是不屑和优越。
这种感觉一闪而逝,他运行的气息顿了下又继续。
‘很陌生的情感,是我的还是之前的我的?’
“咔嚓。”
小道的房顶忽然有踩踏响声,他立刻浑身紧绷,姿态戒备。
刘元对墙角的怪人很在意,注意到他的气势变了,瞧到眼前新认的弟弟笑容僵硬,已经在害怕的发抖了。
刘元急忙把新弟弟护在身后,握着拳头戒备着存在感极强的怪人。
李沫不顾一向主张的低调原则,在空中快速飞过,远远的闻到熟悉的臭味,她顿时激动了。
闹得动静这么大,她还一直在担心又寻错了路。
掠过小道,她冲进屋内,看刘元张嘴要说话,甩手电了他的嘴唇。
“你别说话,听我说。”
刘元嘴唇发麻,刺激的他想流泪,他急忙点头,只求昨晚救他还很温柔的姐姐能收了神通。
李沫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今早醒来听见的,到古烬出海离开这中间的所见所感一口气说了个痛快。
刘元半张着麻木的嘴唇流口水,空气一时间凝重起来,李沫在这份沉默中缓缓冷静下来,才想说要不坐玉席偷偷回南洲找师傅。
一直没开口的程浩说话了。
“将计就计,探明目的。”
简单的八个字,李沫呆呆的想了想,又联系情况多方猜测,才搞懂他意思。
“哦,你是说他一个大佬躲在小海村里一定有阴谋,我们要留下防着他,是吧?”
李沫揪着手指头转,担忧的走到二白旁边坐下。
“留下可以,我和你都金丹了,也能保护好两个小的,可是。”
李沫捏住二白的手腕,感知着它的虚弱无力。
“二白的伤不能拖啊?他说的那么随意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程浩不再接话,冷着眼睛看着她,李沫想起铃铛那十分之一的进度条,无奈叹息。
“还是修为不够,才不足跨海飞走。”李沫看着刘元随口扯个解释。
见刘元在她和程浩见开回看,才想起昨晚回的太晚,没给他介绍。
“那是程浩,我同族,脑子坏了,别介意。”
忽然浑身发冷,空气却有些灼热。
李沫盯着冷眼看她的程浩瞪回去。
“我说错了吗?你不是猫吗?”见他嘴唇微动,她立刻制止:“不记得是吧?不记得就记住了。”
解决了别扭的冰块,李沫摸着二白的脑袋笑着看刘元。
“他叫二白,其他的就不要问了,过去了就过去了。”
刘元开心的点头,挨个唤了名,又继续讲他从说书的那里听来的江流故事。
“话说那江流三次轮回,魔性有所收敛,地府才安排他入了落败的寺庙修行。
这一世啊,好不容易平安长到三岁,进山采药时见到哭泣的女童。
女童误踩陷井受伤,右腿出了很多血,他没忍住趴下吸了血,又被路过的和尚超度……”
李沫听着无趣,无聊的想着哪个编的故事,脑子分明有坑,这哪是魔,不就是吸血鬼吗?
对于这个问题孙悟空也在问疯道人。
“老头儿,何为魔?何为佛?”
疯道人眼神回忆。
“乱世即魔,太平即佛。”
孙悟空迷茫的默念一句,烦躁的挠着头发。
“听不懂。唉?古小子这么和那群玩剑的打起来了?我去看看。”
孙悟空收了好不容易炼化出的三个百变分猴,一个起跳跃到空中,连续几个后空翻落到海贼船上,找了角落看戏。
白袍剑宗弟子举着剑,忍者威压回骂:
“屠了一村还重伤宗主的恶妖和与恶妖同流合污的天师之徒就在前方岛上,你把人交出来,伤我师弟这件事可以既往不咎。”
古烬没说话,他身后的小弟指着他们大笑:
“哈哈,是你们屠的,还是妖屠的?你们剑宗的万剑阵怎么来的,海外可是当笑话传开的。”
黑历史被翻出来,剑宗弟子气红了眼,长剑指天,大喊。
“剑阵,破!”
他身后的众多同门弟子立刻同样举剑大喊。
顿时万千白光从他们的剑上飞出,化作巨剑虚影向古烬劈去。
双方的空间隐隐振动,一成薄薄的结界碎裂,被压制的动弹不得的剑宗弟子神采飞扬的摆开阵势,一副大打一场的气势。
孙悟空挠着脑袋兴奋的化了颗粒移动到最佳观看席。
“牛莫师兄最是好斗,可惜他看不到这场好戏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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