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总说他临时有事要晚一天过去,霍司宸是腾宇国际总经理,这次亲自出马,也是相当重视这个项目,要我好好伺候着,势必要把这个项目拿下。
可是我就一职场小菜鸟,什么都不懂,用什么拿下?
只是这工作来之不易,我不想第一天就被炒鱿鱼,只能耐着性子解释:“白总,我刚上班,什么都不懂,怕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要不......”
“你不用懂什么,会喝酒吗?”
我愣了一下,低低的回了句,会。
“那就行,先挂了,跟我向司宸问声好。”
我还想再说几句,可电话就已经被挂掉了。
我心里不愿,但白总特批给我预支的工资简直救了我的命,人不能不懂得感恩。
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霍司宸时,我满脸笑意。
人活着就要虚伪点,我以前不懂,现在懂了。
登上飞机,我跟霍司宸挨着,全身崩的厉害,倒不是因为跟他靠的太近,而是因为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坐飞机。
兴奋之余,我还有点害怕。
霍司宸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他说:“安景汐,你猜猜,“尚度”为什么选你跟我出去?”
我紧张的握着把手,视线略低,其实我刚才就一直在猜了,但是猜不明白。
按说我一职场小菜鸟,绝对不可能单独跟一个项目,而且我跟霍司宸认识这事也就那么几个人知道,但知道的几个人都不可能把我俩往一块凑,这事太蹊跷。
最后,我只能摇了摇头:“霍总,我实在猜不到,但是我觉得,公司作出每一个决定之前,必然经过深思熟虑,我服从就是。”
我的话音刚落,霍司宸突然凑过来,他呼出我的热气在我的耳垂边烘烤着,悠悠然道:“霍总太生份,没别人在,你可以叫我司宸,我叫你景汐。”
我只觉得脸上一热,赶紧别开一些,心里面有些烦躁得难以自持。
紧紧攥了攥自己的手掌,我用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语气跟他说:“我还是感觉霍总更能显示您高大上的身份,还是我的耳朵挺灵,你是说什么我都能听见,您不用凑那么近的。”
他哈哈大笑,没说没料到我还有幽默细胞。
我暗自嘟囔,我不光有幽默细胞,还有暴力细胞。
每个人都有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一面,我妈离开以后,我也叛逆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天天在街头瞎混,跟着别人一起打架。
但是后来我爸病了一场,差点死掉,我害怕了,这才回归了正常的生活,由一只刺猬变成了一只兔子。
“自己在嘟囔什么?”
霍司宸根本就没理会我的暗示,比刚才靠的更近,他呼出来的热气就在我的耳边缭绕着,痒的很。
不仅如此,他竟然还将我紧绷的手扯过去,放在手心拍了拍,特别暧昧。
我抽回手,浑身滚烫,“没说什么,我有点困了,霍总,我先睡会。”
“嗯!”他点了一下头,却继续说,“男人呢,跟女人不一样,尤其是一个男人成为商人,就会变的更加不一样。你说冷血也对,唯利是图也行,但是有一条是改不了的,当利益跟感情混杂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都会选择利益。可是反过来说,天上没有白白让你吃的馅饼,你不吃,说明你还有退路,但是对于快饿死的人来说,白吃的馅饼也一样美味。”
我缩在座位上,反复咀嚼着霍司宸的话,上下一联系,我突然品出一些东西来。
“尚度”不是慈善机构,他们凭什么给我预支一年的薪水,难道只是因为诺叔叔的面子,或者是那个白总突发善心?
这种可能性对于商人来说其实不算大。
那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霍司宸了,他手里有钱,又有项目,许是在哪里听说了我跟他有点纠葛,恰巧诺叔叔帮我找工作,便雇佣我,然后借花献佛。
可是就算我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却也甘之若饴,正是因为我没接受霍司宸的施舍,我快饿死了,人死之前,馅饼这东西好吃,再加上“尚度”给的还是个大馅饼。
我转身看向霍司宸,有些八卦的问:“那平时他们也是这样往你怀里塞女人的?”
霍司宸爽朗大笑,竟伸手捏了捏我的脸:“倒是经常塞,不过像你这样的水准,还是第一次。”
这话说的让我相当尴尬,也相当羞涩,可下一秒霍司宸话锋一转,突然说道,“连及格线都算不上,也不怕把生意搞砸。”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狼狈的憋着气,面红耳赤,而霍司宸一脸笑意,似乎是特别喜欢看我被捉弄的表情。
其实我知道霍司宸是不会碰我的,因为我自己送上门去,他都没碰,还把我推给他那个躺在床上的兄弟,所以这次“尚度”的算盘恐怕是打错了。
我瞪了霍司宸一眼,不再跟他说话,不过第一次坐飞机的紧张感也消失了,慢慢的,我有点困,最近总是失眠,缺觉。
一路沉寂,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我被叫醒,飞机已经落地,霍司宸跟拎鸡崽子似的把我拽起来,又跟塞行李一样把我直接怼进了一辆非常霸气的越野车里。
这车应该是霍司宸的,因为司机把钥匙给了他,自己走了。
我坐在副驾驶,如坐针毡,偷偷看了眼霍司宸,他这会正专注的看着前边的路,根本就没有要理我的意思。
可是我们这是要去哪?
天已经黑了,不会是......
“别瞎想了,既然是来考察的,那就是来吃苦的,你啊,趁早把脑袋里把那些乱七八糟的颜料放空。”
他突然开腔,我尴尬的脸上的肌肉都僵了,立马低声回答:“谢谢霍总提醒。”
嘴上谢着,心里却骂了霍司宸好几轮,我就不信他脑袋里全是高尚的革命主义情操。
霍司宸没答我的话茬,回应我的是无穷无尽的沉默僵持。
气氛徒然变得有些僵硬,我自觉别扭怪异,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车在路上又开了很久,到后来坑坑洼洼的,颠的我胃里都不舒服了,好在很快就到了地方,竟然是一处山脚下。
霍司宸说面前的这山叫做玉灵山,就是这次项目开发的地方,而今晚我们住的地方是山下村里的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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