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乱的从他腿上起来,坐回餐桌前,脸上滚烫。
“我手受伤了,帮我择鱼刺。”
他理所应当的做到我对面,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我有点尴尬,倒不是不想给他弄,而是那鱼看起来真的没法吃,整个鱼面都黑漆漆的,看着就没胃口。
无奈他似乎特别喜欢吃鱼,我只能祈祷不要吃了拉肚子就好。
不过这鱼确实刺多,我耐着性子弄,择到一半,他突然开口:“有时候做人就跟吃鱼一样,你得顺着它的纹理缕着大刺来,找错了方向,所有的刺都乱了,弄不干净。”
我细细听他的话,使劲往心里记。
跟商人坐在一起就是这样,脑子不能闲着,不然你就打喷嚏的功夫,就不知道损失了多少制胜的法宝。
而我品着品着,就感觉这些似乎都可以用在白逸轩身上。
如果以后我真的想跟着白逸轩干,就得找到他到底是要干什么,这是他的大刺,必须找准,跟平时的上班不同,我得多多的给自己找出路。
一边想着一边择,很快就弄了半碗出来,只是霍司宸吃了一口,脸色变了变。
“是不是特难吃?”心里忐忑的很。
“还行!”他使劲咽了下口水,“你尝尝?”
“还是算了吧!”
我摇摇头,他却站起来,上半身支在桌面上,举着筷子非要往我嘴里放,我逃,他不罢休,最后把我堵在沙发上。
他强迫我吃下去,其实味道还可以,除了有些烧焦的味道,比想象中要好。
“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还能吃!”
“确实还能吃,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其实味道还不错。”
他说这话时眼睛一闪一闪的,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我心里一下就乱了。
推开他,我红着脸低头吃我买的年糕,东西还是那个东西,只是味道都变了。
而这时,霍司宸说他也要尝一口这年糕有多好吃,竟然能把我感动的流泪,而我这会才发现,我竟然哭了。
胡乱抹了两把眼泪,我狡辩只是烟熏了而已,递过去给他一块,正好有电话打进来,是疗养院。
我迅速接听,可听到里边说的,整个人就呆了,手机掉到地上,都没有反应。
霍司宸把手机捡起来,又朝里边询问什么事,我啪的一下把手机打到地上:“里边说的都是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他突然把我抱在怀里,温柔的摸着我的头。
我脸上的泪再也抹不干净,顺带着染污了他的胸-前。
凉风瑟瑟,等我到疗养院时,仍旧如此。
我爸的房间窗户开着,风吹进来,跟外边一样冰冷。
“安小姐……”
我扭了下头,看我医生站在门口,满脸歉意。
我冲他笑了笑,跑过去非常恭敬的问:“医生,我爸呢?他是不是出去活动了?”
那医生顿了顿,向我低头:“我们也没想到,还望您节哀顺变。”
“我问你我爸呢!”
他不说话,看着我。
我抓住他的手,问了好多遍,医生低下头,递给我一张纸条。
我狠狠抽了口气,身子有些虚软,好在有霍司宸抱住我,我才勉强站稳。
“医生,你不是说我爸已经好多了吗?可他为什么会突然轻生,我就我爸一个亲人,你们为什么不把他看住。”
我压低声音隐忍着心里的痛。
从发现莫凡出轨,我就隐忍,挣扎,咬紧牙关都是为了他和蓝宇,好不容易白逸轩肯借给我钱,好不容易我有了希望,可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
我不信我爸就这么没了,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
“节哀顺变!”
医生仍旧是那句话,我推开他,撕心裂肺的喊,“我节哀顺变,你让我我怎么节哀顺变。
明明前几天你还说他病情好转,明明他前几天还告诉我要带我去什刹海赛车,可是人怎么说没就没了。你一定是跟我开玩笑的是不是,不对,医生,你给我药,他们都说精神病遗传,我一定是精神出问题了,才会以为我爸死了,开药,我要吃药,你给我开,给我开......”
“这......”
“小汐!”
霍司宸猛然抱住我,把我的头按进他的怀里,我拼命的推他,咬他,可他就是不动。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想让我冷静下来,可此时我怎么能冷静。
我爸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让我怎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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