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伤的太初鱼？”
如果龙渊的眼神可以杀人，那么，玄冥已经死了一千次，一万次。
“你可知道，仅凭这一句话，你便已经是一个死人。”
玄冥自顾喝茶，一点没将龙渊放在眼里。
一个蝼蚁不如的家伙而已，玄冥还不至于自降身价与他置气。
然而，对于玄冥的话，龙渊置若罔闻，只是再问一遍，“我的小师妹，太初鱼，是你伤的？”
从来没有人胆敢如此与玄冥说话，绝对没有。
就连当朝太子殿下龙正亦从来没这般与玄冥说话。
而且一连还是两次质问！
玄冥不得不抬头仔细打量龙渊一眼。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而仔细地打量龙渊。
平淡无奇。
修为浅薄。
只是，那眼神，竟然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这是一名年少轻狂的少年该有的眼神吗？
有那么一刻，自己仿佛从他的眼睛肿看见一丝绝世武帝黯然萧杀的气息！
是错觉吗？
应该不是，自己的眼神一向极好。
随即，玄冥又觉得好笑。
如此修为，即便眼神萧杀又如何？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还要武道修为做什么？
自己可是大熵九圣之首，无所出其右者！
“太初鱼是你的小师妹？”
玄冥继续喝茶，眼神最终回到手中的茶杯上。
茶杯中几叶青茗浮尘，氤氲之气萦绕杯间。
龙渊突然向前一步，离玄冥已经只有五步之遥。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我的小师妹，太初鱼，是不是你伤的？”
“造次！”
玄冥突然动了。
但凡任何人都是有脾气的。
哪怕是武道巅峰强者玄冥。
他可以容忍一个人无知，无趣，但绝对不能容忍他目中无人。
特别是还一而再再而三挑衅自己的威严。
太初九简直不要太放肆了。
竟然一连质问自己三次。
太初九是个什么东西？
黄口小儿，牙齿都还没长齐，就敢与自己说话，还是如此语气？
真当我玄冥不存在么？
之前我对你另眼相看，只不过是看你资质尚可，是个可造之材，将来能为我所用。
但你若无眼，不识趣，我亦能时刻将你抹杀。我玄冥惜才，身边却绝对不缺才。
茶杯边缘的一滴茶汤晶莹剔透，瞬间闪没在空气之中。
下一刻，龙渊突然倒飞出去。
他突然感觉到有一堵高大的城墙向自己撞了过来。
紧接着，那堵墙爆发出的神魂之力便如海啸蜂拥而至，直接将他吞噬。
“噗嗤”一声闷响，龙渊撞在了身后结实而高大的巨石墙壁之上。
瞬间气血倒流，倒行逆施，呼吸也即刻断了来源，几欲窒息。
血，顺着嘴角渗出，甜丝丝的。
倒在地上，龙渊努力了几次都没站起身来。
“这是对你无礼和莽撞的小小惩罚，同时，也是在教你怎么做人。”
玄冥端起茶杯送到嘴边，瞬间口齿噙香。
“你敢不敢回答，我小师妹，太初鱼，是不是你伤的？”
茶没喝完，玄冥的余光竟然看见龙渊挣扎着站了起来。
自己虽然只用了一成之力，但龙渊绝不可能再站着与自己说话。
但龙渊就是站起来了。
而且，还继续不知悔改，一心求死！
我堂堂大熵九圣之首。
我堂堂大熵国丈。
屑于回答你一介草莽的问题吗？
不知好歹！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玄冥再与不知不觉中出手。
再一滴茶汤袭向龙渊当胸。
“嘭！”
龙渊的身后是墙，已经退无可退。
而这次，海啸来的更加猛烈，他再次砸向墙壁。
五脏六腑瞬间移位，灵魂瞬间战栗。
龙渊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看东西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嘴角边的鲜血更是如线滴落。
“看来你是真活得不耐烦了，不过要死死远些，可别脏了我的地。”
玄冥突然将手中残余茶汤泼出。
残余茶汤至少有上百滴。
茶汤在空中瞬间分散成上百水滴，如露，亦如电，夹杂着爆裂的破空之声直取龙渊全身要害。
既然六壬山庄无人，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直接抹杀。
既然太初九不会说话，那就再换个会说话的人来谈吧。
玄冥已经放弃与龙渊交流。
茶汤编制而成的天网杀气森然，铺天盖地而来，将龙渊所有的进退之路全都锁死，百密而无一疏。
玄冥是要直接要了太初九的命。
太初九曾今的确让他动了恻隐之心，想为己所用，但如果是一条养不熟的狗，又与狼何异？
养虎为患？
对不起，在玄冥眼里，太初九顶多也就算是一条狗，仅此而已。
玄冥平生杀人无数，跟杀狗无数，自然不把太初九看在眼下。
从来没有人敢质问自己。
之前不会有。
之后也不会有。
所以太初九必须死！
看着漫天的杀意当头罩下，龙渊不怒反笑，趴在地上气若游丝道，“若能让玄夜为我陪葬，死也值了！”
“玄夜？！”
玄冥当即爆喝一声，身体陡然间拔起而起，奋起直追已经跃出数步的茶汤天网。
“吼！”
瞬间气贯长虹，撼天动地，玄冥竟然将自身已然澎湃而出的杀意尽数收回，在弹指一挥间。
茶汤滴水不漏，全都被玄冥尽握手中。
但森然的神魂之力却还是力透纸背，哗啦啦落在龙渊身后的厚墙之上。
只听见“噗呲呲”一阵乱响，继而是砖石崩塌的声音。
身后结实的宫墙竟然被生生凿出一个丈余大洞，其间砖石破败，尘土飞扬。
然而，烟尘尚未开始消散，玄冥的手已经到了龙渊咽喉处。
五指如钩，紧扣龙渊咽喉及命脉，玄冥俯身，如杀神降临。
“原来玄夜失踪竟与你有关，说，玄夜现在身在何处？”
玄冥瞬间眼如修罗，血海无边。
龙渊努力喘着气，窒息的感觉实在太不好受了啊。
刚才玄冥已经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要不是关键时刻心中的第五颗星辰亮起，自己恐怕早就挂了，那还能躺在这里与玄冥废话？
对玄冥的话置若罔闻，龙渊却是窃喜。
自己的预估果然没错，原来借力打开星辰之力的想法果然是行得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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