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是我杀了她?”
Striker问道,让对面的人宛然一笑。
“你想,如果你给她的不是虚假的保证而是提前的警告,她内心的预期就不会定在‘父亲平安归来’上,就不会有这么大的绝望了吧?”
“她父亲会死难道不是组织的错吗?以我的能力,要保护一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啊?”
“但是你在明知她会伤心的情况下还是让她的父亲去送死了不是吗?”
“我……是佣兵!……”
“那和你害死了人没有关系哦?不过既然你这么想啊——那把时间提前一点吧。如果你当时没有选择这一人家作为住宿点,或者是发现他有女儿就离开,那么后面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两个人都不会死……所以,错的还是你不是吗?你想说‘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吧?但即使你确实不知道他们也是因为你才死的哦?不管怎样都是你害死他们的哦?”
“……”
不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怎么会这样……
“是我……杀掉了她的父亲……杀掉了她……”
Striker喃喃说道。
这么快就被说服,似乎让来人有点不尽兴,他/她皱皱眉头。
“呀,也太容易了点呢。”
“我……到底……”
“知道自己是杀人凶手了的话,如果我告诉你还有救回他们的办法,你会不会去试试呢?”
突然出现的救命稻草,就算看起来绝对是陷阱,也会让没有去路的人上钩。
“什么办法?”
Striker连忙抬起了头。
见Striker这幅模样,来人又灿烂地笑了起来。
“哼哼~果然你是合适的人呢。那么,请收下这本书吧。”
他/她朝Striker递出一本书。
Striker看着那本书——绝对不会看错,书的封皮是一张人皮。
“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名叫‘圣杯’的愿望机,而这本书是作为凡人的你追寻它的钥匙……有关‘圣杯’的一切和这本书的用法我都记录在这本书中夹带着的便签上了。你真的想挽回这些事情的话,就每天向天许愿,等到你的手上有了奇怪的瘀伤后,再按照便签上的内容去做吧。”
Striker接过了书。但除了那些便签,这本书上全是他不能看懂的文字。
“那么,时间也差不多了……”
连询问来者何人都没来得及,来人的身影顺带着四周的风景一起在Striker前消去了形态。
——醒来,Striker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草地上。
没有河流,也没有既像男人又像女人的人。
难道只是梦而已吗?
不。肯定不是梦,因为手里确实拿着书不是吗。
Striker看着手上的书。
“……”
应该要去做的事情,已经决定好了。
他没有回到宿舍,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了仓库。
用尽他能够使用的一切黑客与物理手段后,Striker将保安系统攻破,成功进入了被严密看守着的装备库。
然后,手枪、突击步枪、狙击步枪、霰弹枪、各种手雷,以及各种行动用具——将这些他所必需的东西按照“菜单”打包之后,他离开了他“生活”了十余年的基地。
在夜色的掩护下,没有人知道他的脱走。
急行军的路上,他就已经将便签全部看完,把上面的内容完全理解了。
互相残杀是吗?没人对杀人会比我更在行的。
Striker这样想道。
月光中,他只说了一句话:
“等着吧,是我害死你的,所以我会救你的。”
——
再次醒来,眼前是一片漆黑。
“……Berserker,出来。”
用几秒时间清醒过来后,Striker对着空气唤道。
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面前有什么实体出现了。
“干什么啊,不是已经收拾掉一个御主了吗,又要催我马上去杀下一个人?”
Berserker不用睡觉,但这不代表着他不喜欢休息。所以,被御主打断了休息的他语气中只有不满。
“我倒是很想,但是也知道你做不到。我想说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啊?”
“别再让我看见你那无聊的生前记忆了。杀了人被抓进去,然后出狱,然后继续杀人,杀完人还是杀人,最后又被警察抓住给处刑了……这种无聊的人生,你想让我看见几遍?”
刚才梦的内容又是Berserker生前的“事迹”,让做梦的Striker很是不爽。
至于不爽的原因,无非是他实在没法欣赏Berserker的人生。
叫做“彼得·库尔登”的杀人鬼,在Striker的眼中是如此的无法理解。
除了都杀过人以外,自己和他到底有什么相合的地方,让自己召唤出他呢?
“哈……你要抱怨的话就去找我在英灵座上的本体和会让你做梦的圣杯吧。我才没有让别人看见我过去的癖好,我巴不得没人知道我是谁。”
已经解释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吧?
说着,Berserker摊开手来表示他的无奈。
“那我就切断魔力连接来试试吧。”
“喂,有那必要?”
“反正你消耗的魔力一直比供给的魔力要少,无所谓的吧。”
Striker重新躺下。
还没到继续行动的时间,就在这里恢复下精力。
“我说御主,我也够努力了吧?你就这么烦我?”
“那种事情没所谓。只是每次睡觉都做梦会影响到睡眠质量。睡不好觉就影响决策,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早就放弃要去对这从者产生什么好感了。无论是从人格方面还是从战力方面,Berserker都让Striker失望透顶。
只不过要打赢圣杯战争就必须要倚靠他这一工具,所以Striker才继续使用着。
“还是考虑一下第二个重点攻克的对象吧。最有可能在我们背后偷袭的Assassin主从已经退场了,剩下的基本都是不用考虑偷袭的可能性的敌人了。”
“气息遮蔽”是刺客专有的技能,所以只有Assassin可以将作为从者的反应隐藏起来。其它从者是做不到的,所以只要靠近就可以感觉到,不用担心偷袭的问题。
“反正Rider那组人我是再也不想碰见了啊。”
Berserker随意地坐到地上。
“放心吧,我也没打算再让你去找他们送死。我之前也说过吧,也不打算让你去和三骑士打了,因为胜率太低了。总之还是你太弱了。”
“你这么厉害怎么就没想到一个把我变得实用的方法?”
回呛Striker一句,Berserker摆摆手。
“哪怕是要用兵法,也至少得有兵在手下才行吧。你在正面战斗中连牵制都不一定能做到;而我的手段对和从者同行的御主起不到任何作用,没有和从者同行的御主只有Archer和Caster的御主,但我一直也没有找到Archer的御主,Caster的御主也被变成了子弹造不成伤害的体质。”
“那你让我去干掉Caster的御主不就行了?”
“要让他不发觉那我肯定就不能和你同行,这样的话,你是想再次上演一遍昨天的事?”
“忍不住真是对不起你了。”
“我可不想为那种事情浪费令咒——对了。干脆去找Caster打打试试吧,御主在外的话他得不到御主的支援,即使有阵地在手上,正面战斗也不会太强吧。如果你能压制住他的话,说不定能收拾掉。”
真可悲。
明明是狂战士,却只能找弱小的人战斗。
“随便你决定了。”
不置可否地扔下一句话,Berserker又切换回了灵体。
看着虚空,Striker还是不由得去想为什么自己会召唤出这么弱小的从者。
这就叫做“不幸”吗?
真是神奇,以前就算误入逆境也不可能想到这个词的。
脑袋晕晕的,还是再睡一觉吧。
闭上眼睛,Striker又一次沉入睡眠。
这一次,不知道他是否还会梦见什么奇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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