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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器尚未互相触碰,Lancer便又使出了在大街上使出过的枪之魔炮。他似乎汲取了教训,没有让这次的炮击再和之前一样以大范围击打出去,而是将漆黑的魔力集为一束,瞄准了对面三人中冲得最前的Saber。
凭借着这攻击所释放出的气势,他轻松地就将面对着的三人总和起来的气势给压了过去。所谓气势又为何物?那即是震撼人心的程度吧。也就是说,Lancer只身一人便能让旁观者们有着他比向他袭去的三人还要强大的错觉。
是的,也就只是错觉而已。他并不能敌过已经掌握到了他弱点的敌人们,这是在初战就被应征了的事情。他现在还如此地自信,究竟是圣杯给了他新的能力还是单纯是他的性格被改造成了这样,并不得而知。
总而言之——
Saber也不是不懂得灵活应对的傻子,更何况他还有着A级别的“直感”这种强大的有着几乎迫近“预知未来”的效果的技能。当他发现对方正将魔力浓缩,他就做好了要转变方向往侧边闪避的准备。等到Lancer开炮,不管魔力束袭来的速度有多快,他的身躯都已然从Lancer的射线之上脱离了。
Lancer的炮击没有命中任何人,即使直直地朝后方射去也没有对哪怕一位御主产生威胁。魔力集束撞在了挂着钟乳石的天然石壁之上,让石块从内部爆破开来,使得御主们不得不用手臂挡在头上不让石子伤到眼睛——这可能即是这一击唯有的意义了。
但那又如何?魔力多得是,Lancer并不吝啬于一招两招的浪费。
由于方向的改变,在Saber两侧的Archer与Rider便后来居上,比Saber更提前地冲进了与Lancer的近战范围——这也是与预计相同的行动,因为Saber要进行战斗的对象本就不是Lancer,所以他直接顺着这方向的改变,直接奔向了在远处伺机而动的阿尔托莉雅——于是,Lancer仍然大咧着嘴笑着,朝向他挥出武器的两人舞出了貌似又新长出了尖刺的长枪。
长枪理所当然地没有得到阻拦,可也没有造成杀伤。Rider和Archer深知力量的对抗是不可行的,便躲过了长枪扫过的轨迹,直接闪身分别从两侧向Lancer下了手。
当然,他们仍记得之前对Lancer施以通常的攻击后只得到无效的窘境。所以为了突破Lancer的坚固的防御,他们特意对进行攻击的手段进行了强化。Rider是将低级别的对人宝具的魔力直接在枪尖爆发,Archer则是从宝库中取出了某样宝具进行了解放。
“给我……打中!”
随着两人异口同声的呐喊,Rider的枪与Archer手中像是拳套似的宝具同时以在空气中留下残影的速度狠狠向Lancer的身躯打击下去。
嘭!
震耳欲聋的爆炸般的声音响起,魔力造成的闪光与烟雾中那若隐若现的Lancer的身影被击飞的画面是命中的证明。实实在在的手感让Archer与Rider备受鼓舞,但是,即使这连协的同时攻击理论上应该已经让Lancer有所创伤,他们却还是不敢轻易地降低警惕,紧紧地盯着Lancer飞去的方向,拿好武器,等待着雾的散去。
身为战士,如果连续两次因为同个敌人的同样的某种手段而陷入困境,那他作为战士就是不合格的。因为战士都应该有着归纳总结如何击败遇到的敌人的方式的习惯,这是非天才者想要向上挑战更强者的唯一途径,只要在这点上做得足够好而对手又不是努力和天赋都远高于自己的天才的话,即使是曾经没能击败的敌人也能在二次合战中击败吧。
除非,对方的能力比起第一次见面时更加强大了。
若敌人真的是在每次见面时都会变得更强大的类型的话,那就确实足够所有的战士好好地伤下脑筋了。
——因此,当Archer和Rider看见从散去的烟雾中走出来的Lancer还是维持着令人渗神的笑脸时,他们只觉得这完全在意料之中。
“哎呀哎呀,是打中了呢,是‘打中’了没错呢。不过怎么就感觉你们这打中的攻击比苍蝇在晚上爬在我脸上还不痛不痒啊?你们该不会是没用力吧?哈哈。”
嘲笑着自以为胜券在握的两人,Lancer扛着枪,又自如地迈起步子重新走回了他与两人划分好的战场之上。
“……那层铠甲,变得更厚了哪。”
Rider还是双手握紧枪杆,让枪下垂着,摆出警备的姿势。他说着,脸上有着掺杂了面对强大敌人的紧张的已不能算是微笑的表情。
“是啊,就连亚马逊女战神的拳头都打不穿那层铠甲了。看来,如果不适用一定等级以上的宝具进行解放攻击的话,就都只能像这样连表皮都伤不到了。”
Archer附和着Rider的话,把那拳套状的宝具又重新收回了宝库。
“喂喂……这样的话,不就只剩下全力用出宝具这条路能走了吗?跟乌龟一样硬得不行,不就简直是让大叔我再挑战一次阿喀琉斯了么?饶了大叔我吧,真是的,这样的战斗太多的话,坐骨神经可是会出毛病的哦……”
话的内容看上去还很是轻佻,可只要能听见Rider的声音,就能明白他已经没有多少能开玩笑的余裕了。“是啊,是更后了没错。哈,怎么说呢,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偷鸡摸狗的加厚会这样来对付我,所以就提前让圣杯把我的铠甲强化到了不到一定等级的宝具不能击破的程度了……没想到吧?圣杯是万能的,强化一下我的力量也只是小事啊。”
用看飞虫般的眼神看着令人,Lancer一边说着,一边以“倒是动脑子好好想想”的意味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是么?如果圣杯真的万能的话,那就不会让本来是美貌与灵魂共存的你变成现在这条丢人的流浪狗,更不需要我们亲自前来,再靠你这种下贱到了极点的爪牙来击败我们才能把我们全部纳入囊中了啊。
Archer尖锐地反驳道。
——要是有半点地妥协,那么就必输无疑。
只是,Lancer还是对Archer的话完全地嗤之以鼻。他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全把Archer当做一只只有态度强硬的可怜虫。
“哼。‘大丈夫能能屈能伸’,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呢……不过是谁说的都好啦,反正,像你们这样死到临头还嘴硬的弱得不行的王八货色,看来是没有资格被称为大丈夫咯。既然如此,就让给你们再看看我在等你们到来的时候从上次的Saber那里学来的新招数吧?”
发出宣言,Lancer举起了枪。
而这次,他不是发出了炮击,却是在释放出巨量的魔力的同时将已经变成光的魔力拘束起来。整个过程还不到一秒,在本就比Lancer的身高还要更长的长枪的枪尖之上,出现了比枪身宽阔数倍而延伸出数米的光之刃。
“什……”
那光刃的长度足以横扫整个扇面,而其中蕴含着的高温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在其斩击下保持完好无损的吧。那么,它是会将所有接触之物燃尽,还是就算只是擦身而过也会被其吞噬呢?做着夸张的预测,Archer和Rider流下了冷汗。
“那个Saber似乎是把这招叫做‘卑王铁锤’……不过我既不知道那个‘卑王(Vortigern)’是个什么,也并不喜欢铁锤这种粗暴的兵器,而且也没法跟她那样把风压得跟光一样,那就还是不要用那个名字了吧。可是我又懒得去想名字了……算了,干脆就没有名字吧,反正只要能杀人,名字什么的怎样都好啦,不是吗?”
另一侧——
转过了角度的Saber正席卷着魔力向那后方冲去。他当然也看见了Lancer那边的战斗应发的各种光芒与被卷起来的尘土,只不过,他选择给予Archer和Rider能够战胜Lancer的信任。也正是因为对那两人寄托了无条件的信任,他对自己规定了另外的一个任务:
向真正的亚瑟王发起挑战。
向在那里挥舞着与自己手中的圣剑有所差异,却不可辩驳是真物的湖中剑的黑色剑士发起挑战。
现在正直奔向阿尔托莉雅的Saber,在看见阿尔托莉雅的那一刻,自以为坚定的心墙终究还是遭到了动摇。他果然还是无法放下那芥蒂,尽管被那样地劝说,他的脑海中还是不自觉地回荡着“自己是伪物”的声音。
因此,不与真物战斗是不行的。
不知为何,Saber这样确信。
阿尔托莉雅的计划原本是等Lancer与他们开始胶着之后放出宝具将连同Lancer在内的在场所有人都一同杀死,但即使是Saber突击让她的计划无法实施,她也还是泰然地站着,不过是转过身子,面朝向了Saber罢了。
“假货是想要打倒真物吗?有意思,真有意思。”
她明显是轻视着Saber的。
毕竟,在那里的是另一个自己也说不定。而且还是被现在的自己深恶痛绝的那个“自己”。
“好吧,那就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尖锐的面罩从虚无出现,覆盖在了阿尔托莉雅的双眼之前。
与之同时向Saber奔流的,是之前积蓄在了漆黑的剑中、如今得到了放出的魔力因剑的挥动而发出的“卑王铁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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