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的最后一天,天降大雪,城市并没有因为降雪而变得更美丽,反倒是到处脏兮兮的让人无从下脚,这个时候就显出人大校园的好了,学校里比较卫生,又没有车来车往,所以到处银装素裹的,李牧回人大做了一天乖学生。
中午,寝室六个人在食堂碰头,年纪最大的孙坚问大家元旦放假都有什么计划,胡正道说自己要去趟外地,可能要在外面待上三天,孙坚好奇的问他:“你不去照顾雅楠她妈妈了?”
胡正道说:“这几天有刘姐和她一起,而且她们寝室那个单身姑娘陪她一起。”
孙坚又问:“那你去外地做什么?”
胡正道看了李牧一眼,对孙坚说:“去找个朋友。”
孙坚点了点头,心知胡正道不想说的太详细,他也就没再问。
李牧心里清楚,胡正道想趁着元旦放假到外地多跑几个地方,把外挂的营销网络铺得再大一些。
孙坚又问薛剑锋:“你呢?元旦三天假什么打算啊?”
薛剑锋说:“我带陈娇去五台山转转,她一直说想去。”
孙坚叹了口气:“有对象就是不一样。”
说完看看李牧:“你呢老三?啥打算?”
李牧笑道:“一号没啥事,二号三号就要忙活了。”
宁昊在海州已经基本要杀青了,一部分工作人员带着海州已经不会再用到的设备已经返程,开始在燕京这边搭建拍摄场景,宁昊二号应该也就回来了,到时候又得继续紧锣密鼓的拍摄。
孙坚心里有些郁闷,看了看李亚唯,直接把他给忽略了,这小子周末都回家过,何况元旦。
最后看来看去,全寝室只剩下刘念,孙坚知道刘念一直省吃俭用,元旦肯定是不可能回家或者去外地的,便问刘念:“小念念,这三天咱俩一起过吧?”
刘念点点头:“好啊坚哥,元旦我每天只有三个课时,其他时间都没事。”
孙坚便说:“咱俩明天去颐和园转转。”
李牧忽然想到苏映雪曾经跟自己提及过元旦晚会的事情,便好奇的问道:“不是说有晚会的吗?是今晚么?”
孙坚一脸无奈的看着李牧,说:“你这个标准的学生混子,一天到晚神出鬼没,学校的事情一点都不清楚。”
一旁的李亚唯开口说道:“不少学生今晚都回家了,有好多地方还挺注重元旦这个节日的,所以学校的元旦晚会一般都不是真在12月31号晚上弄,咱们学校这次是五号晚上,周六。”
李牧一脸原来如此的样子点了点头,薛剑锋很是好奇的问道:“你那个高中的青梅竹马在晚会上担任主持啊,你怎么一点都没关注?”
李牧尴尬的说:“前段时间不是忙嘛。”
薛剑锋说:“你长点心,别一天到晚搞东搞西的,钱啥时候都能赚,好姑娘错过就没了,你说人家赵子秋你不表态,你的青梅竹马你还不表态,你这是要闹哪样?”
李牧故意岔开话题:“你跟陈娇准备怎么去五台山?”
薛剑锋知道李牧不想继续自己刚才的话题,便也不再追问,说道:“我俩想坐火车去,明天上午的火车,下午到,玩到三号晚上再回来。”
李牧点点头,道:“五台山是典型的小气候,去之前多做些准备,尤其是防雨。”
薛剑锋好奇的问道:“你去过啊?”
“去过。”
薛剑锋问李牧:“五台山庙宇那么多,哪个灵一些啊?”
李牧哑然失笑,自己是半个无神论者,五台山上那么多寺庙,他也不知道哪个更灵,不过他忽然想起,自己上辈子在三十岁那年曾经去过五台山,当时是奔着放松心情跟几个同事去的,当时同事们都去各种寺庙求各种保佑,唯独李牧自己不知道该求些什么,后来跟着同事去了一个庙宇,架不住同事的怂恿,在一座庙宇里许了个愿望。
作为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中年男人,李牧的愿望很简单,想让自己的人生再来过、重头再来一遍,后来自己就真的重生了。
不过李牧依旧不相信那是神明所为,对现实不满意或者对过去存有遗憾的人,总是希望能够回到过去,这应该与神明无关。
但李牧还是尽力想了想当初拜过的那座庙宇的名字,对薛剑锋说:“有一个庙貌似还比较灵,好像是叫五爷庙,你去看看吧。”
薛剑锋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看时间,问大家:“晚上你们还有什么安排没了?我得去找我对象,晚上说好了陪她跨年。”
李亚唯笑道:“我晚上回家,陪我爸妈跨年去。”
胡正道看了看时间:“我晚上也得去陪雅楠和她妈妈。”
孙坚撇撇嘴,看了看李牧,又看了看刘念,说道:“老三老六,一起跨个年吧?”
李牧笑道:“我不跟你跨,我有事儿。”
孙坚一脸不爽,刘念急忙说:“坚哥,我陪你。”
孙坚感叹一声:“也就咱俩相依为命了!”
对李牧来说,今晚是有大事要干的,牧野科技B轮值三四个亿还是六七个亿,靠的就是今晚即将上线的个人空间,以及开心农场。
……
2001年的最后的下午,许多上班族都已经无心工作、开始憧憬未来的三天假期,而许多互联网公司的高层却都在各自公司搞起了内部高层讨论会,研究研究牧野科技今夜到底有什么动作。
虽然牧野科技现在还不算是国内一线的互联网公司,但是他崛起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而且最近的动作又搞得行业内人尽皆知,所以现在的互联网公司,无论一流还是不入流,都在研究牧野科技的成功之道,对他下一步的做法更是关切不已。
首先,从牧野科技发出的公告上看,他们今晚要上线两个产品,一个叫做个人空间,另一个则是嵌入个人空间的一款小游戏。
个人空间,从字面意义上倒是很容易理解,不过很多公司的CEO也搞不明白,个人空间到底有什么好搞的?要在个人空间搞什么东西?
很多人在思考一个问题,什么是个人空间,个人空间需要什么?需要浏览信息?还是需要聊天?需要电子邮箱?想来想去没人知道。
就连百度的高层也在开会讨论,李牧要搞的个人空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谭耀成说:“个人空间有可能是个人定制的一些服务?搞不好李牧真自己做了一个导航网站,只不过是嵌入到贴吧内的。”
李总反问他:“你觉得在贴吧内部内嵌一个导航网站有意义吗?”
心里的独白却是:“你们还天真的以为李牧要做导航网站?他已经跟我变相的承认那是在耍我了!”
谭耀成却不知道,他只是以为李牧真的对导航网站很有执念,于是他说:“这个个人空间,很可能是李牧准备在贴吧开的一个新的二级页面,他既然强调‘个人’,那就很可能是针对用户自身打造的产品,比如用户可以在个人空间里,自定义一个导航站出来也说不定。”
李总摆了摆手,说:“我倒怀疑是一种用户做个人信息展示的平台。”
一个产品经理问他:“李总,个人信息展示的平台有什么意义呢?写名字、写个人说明?这些QQ就有,他们做这个有什么意义呢?”
李总摇了摇头:“我现在也没弄明白,另外还有李牧说,他在个人空间里内嵌了一款游戏,如果我没猜错,贴吧的个人空间不会是一款软件,而是一个基于贴吧网的页面产品,页面里的游戏,能做出什么花样来?”
众人均是一脸不解,页面上的游戏,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粗制滥造,这种游戏怎么可能会有用户喜欢玩?
与此同时,腾训内部也在开会讨论贴吧的下一步动作,Q吧这次败的太惨,以至于今天的流量一共也没有几万用户,其中还有不少是贴吧过来的用户,过来看看被爆吧之后的Q吧现在是什么样子,现在的Q吧流量这么低,但服务器经过第一次爆吧之后,却扩容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现在可以说是用能够承载近千万人浏览的服务器,来支撑几万人的使用,资源闲置率极大。
虽说如此,但腾训的高层也明白,Q吧现在已经失去了迅速起量的可能性,现在的互联网发展还不够成熟,流量入口本来就不多,而且大部分掌握在一线互联网企业的手里,Q吧现在只有两个方向的用户,一个是QQ用户,一个是从Hao123那里切来的用户,不过意义不大。
两次爆吧之后,腾讯对Q吧往后的前景非常担忧,而他们也不得不更加关注贴吧目前的每一步动向,因为从理论上来说,如果贴吧未来不犯错,他们几乎是没有机会赶超贴吧了,想赶超贴吧的希望就是寄托在贴吧自己犯错,眼下他们要推出个人空间和内嵌在个人空间里的“游戏”,这个他们本身非常不看好,会议上,也更加好奇他们究竟会拿出什么样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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