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觉得自己只是眩晕了一小会儿,就感觉自己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
因为其他人还没醒,吴良只得继续装作昏迷的样子,一动不动,心中则十分疑惑,自己有希望咖啡屋无病无伤时间的加持,不惧诸多疾病与外伤,如今看来连麻醉药都没办法迷晕自己,只是中了麻醉枪的陆教练为何也没事呢?按理说体质再好也没办法抵抗麻醉药的效果吧?
吴良感受到,左哲将自己绑好后,挪动到了墙边,又在房间中动作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吴良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自己、昭昭与陆教练已经被左哲绑的严严实实,正靠坐在墙边。
房门并没有关,隔壁房间传来响动,吴良连忙闭上了眼睛。
咚
一声闷响传来,左哲的脚步再次远去。
吴良偷偷看了一眼,房门口的地毯上,多了一个紧闭双眼被绳子牢牢捆绑着的叶正和。
看来隔壁101也已经被左哲解决了,好戏就快开场了。
昨夜吴良一夜未睡,一直在查林佳木四人的底细,如今无所事事的坐在这里,又有陆昀从旁保护王昭昭,吴良倒是生出了几分困意,悄悄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脑袋靠在墙上,缓缓睡去。
“左哲?你这是要干什么?”一道尖锐嘶哑的女声传入吴良的耳中,惊醒了吴良的美梦。
吴良缓缓睁开双眼,“疑惑”的看了看发出声音的杜菲,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绳子,向着身旁的王昭昭与陆昀二人低声呼唤道:“王昭昭?陆昀?”
王昭昭与陆昀也在吴良的呼唤下“幽幽转醒”,默默的看了一眼周遭的环境。
众人如今还是在102房间内,左哲已经挪动了沙发和躺椅,在客厅清出了一片空地。
杜菲、林佳木、裴光、任博、汪小鱼五人在门口那侧的墙上靠坐成一排,叶正和、罗雨、王昭昭、陆昀以及吴良五人则在靠窗这边坐成了一排。
左哲一个人坐在房间中央,面前摆放着那个吴良在露天温泉中发现的暗红木箱,以及一个黑色的帆布背包,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弯刀,正盘膝坐在地毯上,看着雪亮的弯刀出神。
此时已是傍晚,窗帘全部被左哲拉好,房间里只开了顶灯,被左哲调的很暗,橘色的灯光从众人头顶照下,在众人的脸上打出了一片阴影。
听到杜菲的尖叫声,左哲微微抬头,面无表情道:“算账。”
“我可什么都没做,你找我一个女人算什么账?”杜菲怒道。
左哲不再理会杜菲,继续看着手中的弯刀。
杜菲嘶哑尖锐的声音唤醒了不少人。
任博醒来,看到身侧被绳子绑缚,满脸惊恐的杜菲,用力挣扎了几下,对着左哲怒目而视道:“放……放开……阿菲,有……有什么……冲……我来!”
汪小鱼睁开双眼,面色平静的坐在那里,纵然已经被五花大绑,却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叶正和应该已经醒了一会儿了,封侯的眼睛仅能睁开一条细缝,转头看向身侧的吴良问道:“你怎么也在这儿?叶晗呢?他死了吗?”
“我没见到他,放心吧,他应该没事。”虽然觉得叶正和的问话有些奇怪,吴良仍是安慰了一声。
“哦。”叶正和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失望,缓缓别过了脑袋。
吴良有些疑惑,怎么听语气叶正和还有些失望?难不成他还希望自己儿子死掉?
罗雨也早就醒来了,看向吴良笑道:“吴先生还不知道吧,叶先生这次来温泉山庄,其目的就是诛杀孽子,为民除害。”
叶正和真的想要除掉叶晗?
吴良有些惊讶,可想到暗红木箱中,那盘有关叶晗恶行的光碟,又满心复杂。
于情,叶晗害人无数,杀人不眨眼,他必须死。
可于法,他只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在法律上,他不必为自己的罪行负任何责任,就连少管所,也得是已满14周岁,不满18周岁的未成年才可以收容,如今的他根本不用接受劳动改造。
吴良甩了甩头,不再去想这个复杂的问题。
如今除了被陆昀击打了后脑勺才晕倒的裴光与林佳木,其他人都醒了。
吴良有些心虚,看向身旁的陆昀,眼神示意了一下仍旧一动不动的裴光与林佳木二人。
陆昀朝两人看了一眼,对着吴良低声道:“都活着。”
吴良:“……”
此时,坐在地上的左哲也终于失去了耐心,环视众人后,拿着弯刀走向裴光,对着他的锁骨处插了下去,微微一拧。
裴光闷哼一声,睁开了眼睛,有些困惑的看着身前的左哲,随即怒喝道:“靠!陆昀呢?怎么会是你这个娘们?”
左哲没理会裴光的嘴炮,拔出插在裴光锁骨上的弯刀,起身走到了林佳木身前。
不等左哲动手,林佳木已然睁开了眼睛,微笑道:“左兄弟,有话好说,何必动手。”
左哲冷笑一声,仍是将手中弯刀插向了林佳木的左侧肩头,拧转了一下刀身。
林佳木并未吭声,冷汗自额头缓缓滴落,面上露出扭曲的微笑,死死盯着左哲的眼睛。
左哲挑眉,拔出弯刀,又在林佳木的右侧肩头来了一下,随后笑道:“怎么样,舒服吗?还想不想要?”
“左哲,你有姐姐妹妹吗?我劝你千万别放我活着离开,不然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们的。”林佳木双眼微眯,舔了舔自额头流到唇角的汗水,冲着左哲露出了一排白牙。
“威胁我?”左哲的弯刀轻轻在林佳木的额头处点了点,微笑道:“放心,你不会活着离开的。”
说罢,左哲转身回到了众人中央的暗红木箱前,盘腿坐下,用弯刀敲了敲暗红木箱道:“既然大家都醒了,那我们就来聊一聊正事吧。”
“哦,对了。”左哲转头看向靠窗这边的吴良、罗雨五人,微笑道:“你们五位只是作为观众来到这里,审判结束后,我就会放了你们,你们不必担心。”
“至于你们。”左哲的刀尖指了指林佳木汪小鱼五人,“先好好聊聊这些都是什么吧。”
左哲从黑色的帆布背包里拿出一副薄薄的黑色手套戴在手上,打开了暗红木箱,从中拿出了一条褪色的丝巾,冲着杜菲晃了晃,又向着叶正和晃了晃,微笑道:“两位应该有印象吧。”
“这是十年前,我送给翠翠的生日礼物,这条丝巾她很喜欢,经常带着,她是我身边第一个失踪的姑娘。”叶正和看着对面的杜菲冷声道。
“这也是杜菲解决的第一个姑娘。翠翠父亲早逝,母亲另嫁,她没有容身之处,这才小小年纪就去了会所谋生。她死后,唯一的亲人,她另嫁的母亲早已忘掉了这个女儿,所以根本没人为她报警。
当年她的最后一条通话记录,就是和杜菲的通话。也许是为了纪念第一次杀人,杜菲将这条丝巾一直收藏在家中的一个小盒子里,从此开始了她的杀人计划。”左哲幽幽道。
“当年杜菲只是我包养的一个情妇而已,为何要杀我在会所相好的姑娘?”叶正和不解的问道。
“那是因为,从那时起,她就计划要成为你的夫人。”左哲意味深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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