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君就这样带着大军主动走出了都城,要是坚守风都的话,说不定还能撑一段时间,毕竟都城高墙厚河,易衡想要快速的攻破颇有难度。
风君或许也知道大势已去,坚守都城毫无疑问,依然是亡国之君,所以主动出城迎敌,抱着玉碎的想法。
可惜风君太不得人心,前脚刚走出都城,后脚都城就发生了叛变,都城内的衙役和军士极少,绝大部分的军士都被风君带走,包括本该镇守王宫的禁军侍卫,悉数被风君带走。
没有禁军和衙役的压制,百姓直接开始暴乱,首当其冲就是涌入王宫,想要杀死风君的妃子和子嗣,但是进入王宫之后,百姓傻眼了,只见大殿之上全是身着华服的尸体,原来风君出城之前,已经赐死了所有的妃子和子嗣。
百姓还想着抢劫一番,发现王宫燃起了大火,秦珲早已安排妥当,看见‘暴民’闯入王宫之后,近侍毫不犹豫地点燃了火油,瞬间火光冲天,整个王宫快速被点燃,浓烟滚滚,已经出城数十里的风君依然能够看见。
“大王,节哀!”秦珲拱手说道。
“何有哀愁?大不了重头再来!”风君颇为豪气地说道:“只要击败进犯的渠蛮,一切都会好起来。”
真能击败易衡的渠军吗?别说秦珲了,风君自己都没底,更不要说麾下的禁军和军士,禁军还好勉强有些士气,普通的军士怒气值已经积满,看见易衡的‘渠’字旗‘易’字旗后,忍无可忍的军士开始向风君发难。
高呼“诛昏君,斩奸佞”的口号,军士直接前军变后军,调转矛头直冲风君所乘坐的马车。
风君愤怒地说道:“所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你们这是在造反!”
军士哪管这么多,拼命地冲击禁军,秦珲高喊道:“保护大王!”
易衡正在远处观望乱糟糟的战场,搞清楚状况之后,易衡大手一挥,游骑开始出动,协同军士冲击禁军的防线。
禁军还没有叛乱,那是因为将领如同叶辰一样,都是认死理,认为君就是君,臣就是臣,易衡口号喊得再怎么响彻,始终是‘外敌’!风君就是在怎么昏庸,依然是君主,岂能背叛君主投靠外敌。
禁军的各方面待遇一直处于顶端,秦珲也没有克扣禁军的粮饷和装备,所以禁军还能在如此艰难的局面下,依然屹立于风君身旁。
秦珲发现己方已经处于大劣势之中,说道:“大王,目前敌众我寡,不如暂避锋芒。”
“不允!”风君直接站了起来,吼道:“当初长丰郡丢失,你们要我暂避锋芒,寡人同意了!随后云泽、筱风两郡被渠蛮占据,你们要我从长计议,休养生息,寡人也勉强同意了!如今已经再无退路,传寡人命令,奋勇向前,绝不后退!”
风君越想越憋屈,回想自己的一生,唯唯诺诺,始终被廷臣左右,接二连三丢失祖地,如今又被打到了都城门口,风君就不明白了,为何自己会遭遇这样的局面!
风君临死之前,还是没有反思的意思,依然认为如此的局面跟他的关系不大,只是他的‘气运’太差,丝毫不反省正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如果风君能够不沉迷玩物,专心处理国事,怎么会让秦珲只手遮天,哪怕坚定地支持相国米暠,风国也能勉强维持下去,奈何过于狂妄自大,丝毫容不得一点不同的意见,赐死韩永,同意米暠告老还乡,加速了风国的灭亡速度。
水患之灾只是一个加速剂而已,风国继续维持现状,让秦珲、典珏把持朝政,任人唯亲放任典玮这样的巨贪手握大权,风国依然会被推翻。
此时禁军的颓势已现,光是拦截住义愤填膺的军士,已经是非常困难,如今还有游骑的加入,禁军逐渐有些撑不住。
随着越来越多的箭矢出现在马车周围,风君终于从亢奋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逐渐产生了害怕的情绪。
秦珲自然也没有见过这种局面,身居庙堂太久,看着禁军不断的阵亡在自己的前方,这种压迫感让秦珲感到窒息,看着身后还有一丝空当,秦珲越俎代庖,直接下令禁军掩护王上突围!
风君没有发怒和责怪秦珲的行为,事到如今风君也有了一丝害怕的情绪,之前的豪情壮志,瞬间灰飞烟灭,满脑子就一个想法,活下去!
禁军掩护着马车撤退,马上就被乌槐发现,乌槐吼道:“冲击王旗,生擒风王者,重赏!”
易衡同样下令不要射杀风君,一定要生擒,因为这样的命令,游骑放弃了射击,不然的话,万箭齐射之下,风君的马车早就被射成刺猬了,拿什么逃跑。
马车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包围圈,朝着都城的方向逃离,风君一撤退,殿后的禁军自知大势已去,开始丢下武器举手投降。
易衡现在没空管这些降俘,直接让人处理,带着大军继续追击风君的马车。
听着身后乌槐的呼啸声,风君脸色惨白地说道:“真就是一群野蛮人!”
禁军接二连三地被斩杀,游骑谨记乌槐的命令,生擒风君,但是对于禁军可不会手软。
眼看禁军的数量越来越少,都城还遥不可及,秦珲有些后悔,当初就不该让风君出城,坚守都城请求外国援助,还不至于陷入必输的局面。
“大王!”禁军慌忙地说道:“前方出现大量的敌军!”
秦珲定眼一瞧可不是嘛,都城方向出现了大量的军士,高呼着‘叛兵’一样的口号,挥舞着刀戈,乌泱泱的一大片。
无奈之下马车只能调转方向,然而到处都是敌人,马车渐渐又被困住,万幸易衡早有命令,不准射击马车,这才让风君勉强活了下来。
“投降者不杀!”口号越发的响亮起来,终于迫于死亡的压力,越来越多的禁军选择了投降。
秦珲着急了,直接一把抱起风君,两人共同乘坐千里宝马,直接弃车逃离。
秦珲骑乘的乃是神驹,加上秦珲疯狂地刺击宝骏,哪怕两人共乘一匹,速度也是极快,乌槐感觉到一道白光闪过,根本拦截不住秦珲和风君。
乌槐急得大吼了起来,草原独特的呼啸声出现,凭借着默契的交流和骑术,虽说暂时追不上秦珲,但是秦珲也没有逃脱出游骑的视线。
神驹初始加速度极快,乌槐的确追不上,但是耐久性上,神驹并不占据优势,特别是两人共同乘坐一匹,对于神驹的负荷特别严重,逐渐速度开始慢了下来。
乌槐已经张弓搭箭,准备射击神驹,由于害怕误伤,乌槐迟迟没有射击。
秦珲同样感觉到了压力,再次狠心抽打神驹,最后神驹被迫激发了最后的一点耐力,再次加速冲刺了起来。
乌槐还是没有射出箭矢,告诉移动靶,乌槐御射虽说无与伦比,但是依然不敢冒险,易衡的命令很清楚,一定要生擒风君,乌槐认为神驹已经不行,只需要稍等片刻,就能成功活捉风君以及大奸佞秦珲。
“爱卿要不然停下吧!”风君喘着粗气说道。
长时间的骑乘,依然让风君的身体不堪重负,脸色越来越苍白,要不是秦珲拼命地搂抱住风君,恐怕已经跌落下马。
“上!岂能落入蛮夷之手!君王自然有君王的死法,岂能受人侮辱!”秦珲眼里冒着火光,咬着牙说道。
风君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想要阻止秦珲已经来不及,只见神驹一跃而下,直接落入了大江之中。
乌槐傻眼了,秦珲居然带着风君直接跃下了悬崖,这下可怎么办!乌槐连忙派人下去寻找,结果游骑只是找到了一些破碎的服饰,以及断裂成两截的风君佩剑,至于风君和秦珲的尸体完全找不到。
得知秦珲带着风君跳崖沉江之后,易衡的脸色非常差,说道:“派人沿着上下游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乌槐连忙唱喏,派出了手下继续搜寻河流,易衡看着断裂成两截的佩剑,就知道风君和秦珲存活的可能性极小,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易衡的计划,他是要清君侧,没要说诛杀君王。
易衡只能先率军前往风都,此时的风都火光一片,大量的械斗事件发生,民众积怨颇深,没有了顾忌和束缚之后,展开了血腥的报复。
易衡自然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立马派军镇压,不允许出现私斗的情况,大奸大恶之徒自然会受到惩戒,他可不会轻饶。
经过易衡的劝阻以及军士的阻拦,民众总算丢下了武器,规规矩矩地回到了家中。
“丞相,王宫已经被付之一炬了!只剩下残檐断壁还在燃烧。”一旁的将士禀报道。
易衡心凉了半截,说道:“风君的子嗣呢?”
将士拱手道:“已经全部死于王宫之火,无一人幸免,况且有人侥幸逃脱,估计也被民众手撕了吧。”
易衡感觉不妙,风君如今生死未卜,子嗣全部死亡,俗话说得好,国不可一日无君,渠国终究是附庸国,岂能越俎代庖,占据风国君王之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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