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娟秀的字迹，沈今川手指颤抖了一下，三年的婚姻结束了，想过会有这一天，却没想过心思如此沉重。
沈今川抿着唇，看了乔桑一眼，在上面签上名字。
一切结束，乔桑脸上带着微笑，“你自由了。”
十几年的坚持，该放手了。可乔桑转身的那瞬间再也抑制不住情绪，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她怕克制不住，爱了沈今川这么多年，为他不顾生死，奋不顾身，终究成为别人的男人。
下一刻，一只手抓住了乔桑的胳膊，乔桑震愣了一下，把眼泪给逼回去，怕沈今川看到她的脆弱。
不过，沈今川并未看她的脸，在身后说道，“乔桑，你不说离婚，我可以照顾你，一样可以。”
“我不需要了。”乔桑说道，“你给我的还不如别人，我也不想要了。”
乔桑毫不犹豫的从他手里挣脱，怕他看出脆弱，疾步的往前走，可她忘记了来时的路，撞到了椅子，整个人往前“扑通”了一声跪倒在地上，椅子和桌子也被她弄倒了，动静声很大，沈今川快步的过来，可季铭比他更快一步的扶住她。
沈今川的手伸出去，又僵硬的停在半空中。
“季铭，我们走吧。”乔桑催促道。
季铭笑着说道，“沈先生，希望以后你不会打扰乔桑的生活。”
终究他的女人变成了别人的，那是一种什么心情，就像是无数把刀子在割着他的心脏，在滴血，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吗？为了和乔桑离婚费尽心思，逃脱束缚，不敢面对自己的心，拼命的灌输他不喜欢乔桑的事实。
他不应该这般执念于离婚这件事。
“乔桑，我不爱你，从来没有爱过你，应该放你走。”沈今川自言自语，说给乔桑听，也在说给自己听。
时间走得很快，有那么一瞬间乔桑犹豫了，她不想离婚，只要能在沈今川身边她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但不是她想就能实现，残破的身体经不起考验。
乔桑眼泪越积越多，像是开了闸似的。
突然，“噗！”
一股血腥味涌上来，从乔桑的嘴里溢出，血源源不断，吓坏了季铭，他惊讶的抓紧她的手，想要现场救治，乔桑捂着嘴，“带我离开这里。”
加快了脚步，一滴滴的血滴在地板上形成了一朵朵鲜红的梅花。
她的时间不多了，脑子里的那颗子弹成脑瘤压迫视网膜神经，想要摘除也错过了最佳时间，乔桑只想让沈今川记住她最好的样子，等她头发掉光了，身体变瘦了，脸变丑了，那样的乔桑她自己也嫌弃，何况是不爱她的沈今川。
出了咖啡厅，乔桑再也支撑不住，鼻子嘴里鲜血四溢，昏了过去。
“乔桑，乔桑！”
在咖啡厅坐了许久的沈今川缓不过神，他和乔桑离婚了，以后都自由了，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受任何约束，可心情很差，像是心口被开了一枪，空洞，失去了愈合的能力。
“先生，要续杯吗？”服务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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