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山先生也是一惊,“莫不是中了毒?”
叶北承抱起床上的杜婵音,转身对奇山先生与武荣明道:“我先带阮儿回客栈,麻烦太子殿下与师傅,等这二人醒过来,好好审问他们一番,看看究竟是何人指使的他们?可还有同伙儿?”
武荣明点点头,“叶统领,请放心,本殿下定将这件事情问个水落石出。”
奇山先生也道:“只李相林一人,他必没有这个胆子,他背后肯定还有人在。为师与太子殿下,定会问个清楚明白。”
叶北承点点头,“有劳了。”
说完,他抱着杜婵音,跃出屋门,向客栈飞身而去。
杜婵音又陷入了无边的梦境。
她梦到,她来到了楚府的庭院中。
京兆府尹正带着无数兵士,在楚府中来回奔走。
这是生了何事?
看着无数的人头,在眼前晃来晃去。
杜婵音疑惑起来,她伸手拦住,对面向她走来的一个兵士,开口询问道:“请问这位大人,这里发生了何事?”
可是这个兵士并未停下,也并未应答杜婵音的问话,而是没有看到杜婵音一般,直接向前穿过了杜婵音的身体,继续大步向前走去。
看到兵士,直接从她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杜婵音惊叫一声,连忙低头去摸索、查看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她的身体完好无损。
而后杜婵音又惊惧地后知后觉,那兵士穿过她的身体时,她既不觉得疼,也没有其它的任何感觉。
杜婵音不禁猜疑,莫非她已经死了,现在是一缕魂魄?所以那兵士看不到她,也感受不到她?
而她自己,虽然仍旧有七情六欲,却再没有了痛感等其它感官。
这时,楚府的大门处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片刻后,一脸冷凝的叶北承,在众人的簇拥下大步走了进来。
见到了叶北承,杜婵音心里一喜,忙高伸手臂左右摆动起来,并开口唤道:“夫君,夫君,我在这里。”
可是叶北承并未有任何反应,好像并未听到她的喊话,直接带人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杜婵音不禁失望,原来叶北承也是看不到她的。
这时,站在杜婵音不远处的一个兵士,向另一个兵士问道:“这是谁啊?这样有气势?”
被问到的兵士,低笑起来,“你怎的连他都不认识?他可是咱们京都城的风云人物,是在朝堂上,被人称为冷面煞神的叶北承叶统领。”
先前开口询问的兵士,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冷面煞神叶北承啊!真是可惜了这一副俊美的好皮囊。”
被问到的兵士,连忙用胳膊肘,顶了先前开口询问的兵士一下,“小声点儿,你不要命啦?”
先前开口询问的兵士闻言,忙四下打量了一眼,见无人注意到他们,松了口气。
又对被问到的兵士,感激道:“多谢刘兄提醒,小弟失言了。”
被问到的兵士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杜婵音却思虑起来。
叶北承被人称为冷面煞神?这不是前世的事情么?
今生,可能是叶北承与她成了亲之故,在朝堂上,并未再有叶北承孤煞的传言啊!
难道她回到了前世?
见叶北承已经走出去了很远,杜婵音连忙提步跟了上去。
杜婵音跟上叶北承后,跟随叶北承一起进了,前世她在楚府住的寝屋中。
进到寝屋中,看到眼前一片血红之色。
杜婵音了然于心,原来,她真的是回到了前世。
只见,屋中的地上,一共躺着四具尸体。
楚潇洛脖颈被刺穿,身下一片暗黑血迹。
杜素瑾面朝下趴在地上,后背一个血窟窿,很是醒目。
芊书仰倒在地上,头上血污一片。
前世身死后的她,蜷缩在地上,眼、耳、口、鼻中,都挂着鲜红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杜婵音走到前世自己的尸体前,蹲下身细看,心里想到:想不到前世,她的死状这样可怖。
京兆府尹见到叶北承来了,连忙迎上前,口中介绍道:“已经查清了,这屋中的四具尸体,除了鸿胪寺卿楚大人的,剩下的是楚大人的发妻、楚大人的妻妹、还有府中的一个丫鬟的。”
叶北承点点头,先随京兆府尹前去看了看楚潇洛的尸体。
然后他站起身,环视一圈,径直来到了前世杜婵音的尸体旁。
正蹲在自己的尸体旁,观看自己死状的杜婵音,被突然而至的叶北承吓了一跳。
她刚想站起身避开,却又猛然想起,叶北承是看不到她的。
于是杜婵音又安然地,继续蹲在自己的尸体旁,看几眼自己的尸体,又抬头看几眼,也蹲在她尸体旁细看的叶北承。
这时,叶北承突然伸手,将前世杜婵音尸体颈间的一条红绳,轻轻地拽了出来。
待看到红绳下,是半块祥云羊脂白玉佩时,叶北承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默然了片刻,叶北承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洁白、无一丝花色的锦帕,然后手拿锦帕,细细的为前世杜婵音的尸体,擦起眼角、口鼻的血迹来。
杜婵音惊讶地,抬首看向叶北承。
想不到前世,最后为她梳容的,竟然是叶北承。
这时,京兆府尹走了过来,对叶北承禀报道:“叶大人,刚才仵作已经验过尸了,楚大人与楚大人的妻妹,都是被她这发妻,用头上的发钗刺死的。
根据大武律法,女子当以夫为天,弑夫是大罪,即使死了,也要被鞭尸百下,您看……”
叶北承收起手上的锦帕,开口道:“这女子拼着身死,也要杀死丈夫与家妹,可见是受了天大的不白之冤。
如今既然已经身死,就不要再折腾她的尸体了,稍后我便遣人,去买上好的棺木来,将她好好安葬。”
京兆府尹面露犹豫之色,“可是……”
叶北承抬头,看向犹豫不决的京兆府尹,“你放心,我会亲自向皇上禀明此事,必不会牵连于你。”
“下官不是此意。”
京兆府尹赶紧向叶北承解释道,“下官是担心,大人此举,只怕又会招来御史台的参奏,到时,大人又要身陷无数麻烦的漩涡。”
“无妨。”
叶北承重新垂首,温柔地看向,地上前世杜婵音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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