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见池砚舟失了控,很是无奈,却没有再继续和他做无谓的争执。
“我去看果果……”
池砚舟回到英国的这段时间,忙着和初宜前夫抢孩子,也就没那么多心思去找舒小姐。
乔治还以为他把初宜孩子抢回来,就会放弃初宜的心脏,谁知道他一直关注国内动态。
乔治转身,打算离开卧房时,身后传来池砚舟冰冷的嗓音——
“季司寒没死的事,不许告诉她!”
季司寒昏迷不醒,大概率成了植物人,无法再来找舒晚……
他只要彻底斩断舒晚的希望,她就会永远留在他身边。
哪怕她从此成为一个疯子,那也无所谓,心脏在,就好……
乔治立在原地,没有答应池砚舟,也没回头看他,静默半晌后,咬着牙,提步离去。
池砚舟为了防止舒晚自杀,命人取来锁链,将她的双手、双脚,捆绑在床上。
床榻上,一言不发,毫无生气的女人,没有任何反应,只侧头看着窗外大海。
伺候且监视她自杀的佣人,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看到她的眼睛,不停流着干涸的泪水……
她一直在哭,却又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静悄悄到,没有活人的气息。
这样连续一周下来,她不肯吃饭,也不肯喝水,似乎想将自己活生生饿死……
池砚舟是不会让她死的,营养液不停往她身体里灌去,让形容枯槁的她,始终吊着一口气……
乔治撤换营养液的瓶子时,触及到舒晚那双空洞的眼睛,心头猛烈颤了一下。
他抬起手,在她眼前挥了挥,见她什么反应也没有,便知道她的眼睛失去了光明。
乔治连忙从医药箱取出治疗眼睛的药,塞进她嘴里,却见她不肯吞咽,甚至吐了出来。
乔治想苦口婆心劝劝她,就看见她拖着锁链,侧过身子,面向大海的方向,低声呢喃着:
“乔治,我刚刚看到他来找我了,你别救我,好不好……”
就让她以这种方式,跟着季司寒走吧……
乔治立在床前,望着床上了无声息的女人,转身问一直监视着他的池砚舟。
“你把初宜的妹妹,折磨成这个样子,你开心吗?”
池砚舟背靠在沙发椅上,单手支着左侧太阳穴,不紧不慢的,抬眸扫向乔治。
“你的职责是保她一命,不是来当说客的。”
乔治觉得池砚舟疯到不可理喻:“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池砚舟丝毫不在意的说:“那你给她喂点药,让她成为植物人!”
像从前那样,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不哭不闹的,多好啊……
乔治捏着双拳,气得不愿再跟他多说一句,提起医药箱转身就走。
他走后,池砚舟松开支着头的手,起身走到舒晚面前,凝着那张苍白的脸,微微皱起剑眉。
“你别忘了,你还要替你姐姐画设计图,眼睛哭瞎了,拿什么画?”
床上的女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似乎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见。
这几天以来,除了和乔治说一两句话,其他时候她都仿若死人。
池砚舟看着这样的舒晚,满脸都是不耐烦。
他一把抓住舒晚的脸颊,撬开她的嘴后,端起桌上的粥,就往她嘴里灌去。
被呛后的舒晚,猛烈咳嗽起来,嘴里的粥都悉数咳到池砚舟白皙的手背上。
他盯着手上那些粥,好看的浓眉,越皱越深,却强忍着怒火,抽出纸巾,替她擦干净嘴角。
“你要是想死,我也不阻止你,不过在死之前,帮你姐姐完成设计图。”
“另外,你和我签了协议,还有两件事情,没有完成,也得先做完。”
舒晚偏过头,避开和他近距离接触后,卧倒在床上,再次面向大海方向,选择不言不语。
他不过是想延长她的生命,让她为了姐姐的目标而活……
可是对于她来说,没有季司寒,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池砚舟淡漠的视线,落在那道背对着他的娇小背影上。
冷冷盯着看了半晌后,承诺道:“只要你做完这些,我就带你回国。”
他最擅长的,就是条件置换,舒晚已经上过几次当,现在完全不相信他。
她的沉默不语,让池砚舟骤然没了耐心,冷着脸,起身快步走出卧室。
两周后,营养液已经支撑不住,眼见舒晚逐渐失去生息,池砚舟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坐在床前,捏着舒晚的嘴,再次想强行灌她喝东西时,忽然被她一把抓住了手。
“司寒,是你吗?”
她颤抖着手指,紧紧抓着他的手,一点点叩开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你怎么现在才来接我,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等你,等到眼睛都看不清了……”
池砚舟低下眼眸,看向那只抓着他的小手,神色微微变了变,却没立即甩开她。
她顺着他的手,去摸他的脸,似乎没有摸到记忆中,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眼底失落一闪而过。
“原来不是他……”
她松开他的手,低垂下眼眸,侧过身子,将头埋进被窝里,悄无声息到,方才不过是幻觉。
季司寒,你不肯入我的梦,也不来接我,是不是把我给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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