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的视线,落在那道娇小的背影上:“你就那么想他?”
舒晚还是没有回应,淡漠的脸上,连一丝表情都没有,完全不把身后之人放在眼里。
池砚舟也不恼,修长双腿,散漫叠起后,歪着脑袋看着那道背影:“我之前问过你,爱不爱季司寒,你说不爱,怎么才短短几个月未见,你就爱他爱到要死要活的地步了?”
似乎知道她会沉默应对,池砚舟这次没有等,便自问自答起来:“因为你口是心非,明明心里很爱他,非不肯承认,现在错过了,却要陪他去死,也是奇怪的很……”
他像上帝般,站在第三视角指责完舒晚,又疑惑问道:“不过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通……”
他放下二郎腿,再次从沙发上起身,单膝跨坐在床边后,板正舒晚的身子,让她面对他。
“我查过你和季司寒之间的事情,他让你做了五年地下情人,和你在一起时,也不珍惜你,分开之后还扇了你一巴掌,导致你的生命提前终止,他这样伤害过你,为什么你会原谅他?”
季司寒那样对舒晚,她选择了原谅,甚至可以为他付出生命,为什么初宜却要永远离开他?
池砚舟不解的,盯着那双生无可恋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探寻出想要的答案……
然而舒晚只是空洞无神的,目视前方,完全没有力气,也没有兴趣,去为他解惑。
其实池砚舟不是想要她解惑,他只是想要借她的嘴,听她说一句: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远比季司寒过分,初宜是永远不会原谅他的……
他眼底划过一抹自嘲的笑意,放下舒晚后,视线落在她那双被锁链锁到发红发青的手脚上。
他的思绪陷入遥远的过去,当初留不住初宜的时候,也是用这种方式将她锁在身边。
那时的初宜是怎么样的呢,反抗、争吵、妥协、欺骗,最后逃跑,消失不见……
池砚舟想到初宜在的那段过去,眼睛逐渐泛了红……
“我不明白,明明是她先背叛的我,为什么要让我深陷在地狱里……”
深陷在那个,被初宜网住,想逃都没法逃的地狱里!
舒晚听到这句话,眼睫微微颤了颤,却还是选择了一言不发。
池砚舟看着眼前那张神似初宜的脸,似乎穿过她,看到了曾经的爱人。
他静静凝着舒晚看了一会儿后,抬起冰凉的手指,抚在她接好的长发上。
池砚舟撩起一丝乌黑卷发,一边绕在手指间把玩,一边云淡风轻的说着话。
“我突然想起,第二条协议,该让你做什么了……”
舒晚不答,池砚舟便弯下腰,在她耳边轻道:“你扮成初宜的样子,和我生活一段时间。”
舒晚艰难转动眼眸后,缓缓看向他所在的方向:“我死之后,让乔治把心脏取出来,还给你。”
这是半个多月以来,她第一次和他说话,冰凉刺骨的语气,钻进耳朵里,让池砚舟沉了脸。
“你不答应也行……”
池砚舟恼怒片刻后,恢复冷静。
“你想不想去季司寒的坟墓前看看?”
舒晚痛到麻痹的心脏,骤然一颤,已经下葬了吗?
她还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就这样阴阳两隔了吗?
她一点点收拢手心,将指甲扣进掌心里,想划破肌肤来抑制心底的痛,却怎么也压制不住。
那种失去挚爱,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的,生不如死的痛,岂是身体上的痛,能轻易压制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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